因为在乎,所以不能在乎。
那些要在乎的东西,就像是不能被人抓到的原形。于是把它们全都关起来,理直气壮地不让它们成为让自己显得“软弱”的“把柄”。将它们深深地保护起来,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无所畏惧,让自己可以毫无顾忌而不被别人抓到哪怕是线头大小的情感的泄露。把一句“其实我很在乎”咽下去,挑挑眉毛撇撇嘴说:“无所谓啊”。把原本心底珍视的宝藏刻意的忽略成可有可无的附庸之物。把所有触及灵魂的深刻涂抹得云淡风轻。然后振振有辞,这样就不会受伤了呀。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消逝,遗落,再也找不回的永恒丢失。机械地咽下所有的不安与惶恐,装作毫不在意的扭过头,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努力地表演着自己的不在乎,对所有观众表达着这跟自己没关系,却在翻书的时候手不自觉的颤抖 。明明在乎得无可救药,却以大无畏的英勇而又崇高的姿态,任由别人践踏自己的心意,也还是一脸了无痕迹 。还会开玩笑的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好强,从来都不会外露出来。
好象轻视自己的珍宝,咬着牙,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就这样,让别人一点一点掏空了本属于自己的宝藏。
匆忙地别过头用力喝一口水,仓皇压制着不断上涌的悲哀。心底镂出的巨大空洞迅速反扑,腐蚀残败的灵魂,将自己完整的吞没,咀嚼了所有曾经作为那些宝藏的主人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心里的巨大空洞就好象是,
拿着一把装着宝藏的山洞的钥匙,打开门时,却发现空空如也。
原来的时候觉得彩色铅笔有好多的颜色要多少时间才能全用完呢可现在只有白色。
原来的时候觉得手里的东西好多快要握不住了但是现在摊开了手心用力地看却也什么都没有。
原来的时候觉得心理装着好多的人好多的东西多得快要没有自己现在空得像星星逃走了的宇宙。
恐惧如潮水般将绝望的城池倾覆,羞耻的悔恨浓重得写不出一个字,所有的失落充满无力的悲伤。
于是那些最后的珍宝,那些曾经努力藏起来的小珠子,不可抑制地流失了。不知道哭些什么,好象在哭着所有的什么,最后发现连哭都是愚蠢而没有立场没有资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哎,你怎么哭了啊?”
“谁哭了。好好的我哭什么,我也没什么可哭的啊。”
“哦...”
“真的,我就是打了个哈欠而已,我哭什么啊,你不信?”
“唉...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