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分享两个70后姐姐的故事,她们一个是我第一个采访的人,一个是最近采访的。两个人的命运,都因为祖辈的一个决定而改变。
先说A姐姐,她的起点可能是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终点。姐姐出生在北京,她外公的父亲是资本家,给四大家族管钱的。她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脑海里立马出现《北平无战事》里方步亭的形象,但实际上她外公是方步亭的豪华版。
他外公就读于上海著名的私立学校,德国医学院和大同大学,学费昂贵。这两所学校是今天的同济、复旦、上海交大等名校,本来她外公一心想学医的,但曾祖父意外过世,家道中落,家里没多少钱,她外公放弃医学,改学建筑学。
后来她外公成了新中国最早一批的专家,经常到国外出差,年纪轻轻就享受国家津贴,到90岁时,还有车来接他去解决行业内的各种疑难杂症。她外婆是王熙凤那样的人,精明能干,智商情商超群,啥都会。
姐姐的爸爸也很厉害,毕业于清华建筑系,有三年大家都吃不饱饭的时候,她爸吃得很好。
因为那时候除了飞行员就属工程师吃得最好,她妈妈也是建筑行业,90年代的时候,一个月光奖金都有好几千,都不用花工资。
家里条件好,所以姐姐从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别人穿10块钱的鞋子,她穿100块的,一家人去逛商场,她爸花几万买家电、手机、随身听等,觉得很便宜。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过着同样的生活。结果等她到美国留学,放假觉得无聊买张机票就回来的时候,她同学都特诧异,因为很多出国的人,都是普通家庭,穷尽其力出国后只能勉强维持温饱,有时间只想着做兼职,根本买不起回国的机票。
总之姐姐就属于天生赢在起跑线的人,而她有这么好的生活,因为她外公外婆当初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像她外公外婆那个年代出生的人,越是有钱人,越是以前的显贵,有人后来下场很凄惨。不过姐姐说,他们家还好,祖辈们也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但是与别人相比,结局算是非常好了。
经历过时代更替,还能屹立不倒,得益于当时老人们看着势头不对时,赶紧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贱卖或者直接扔掉,最后不仅逃过一劫,还能用自己的才华继续给家族带来荣誉。
长辈当初丢弃的东西有多好呢,姐姐成年后,到商场买钻戒,在普通人看来已经很尊贵体面了,但她外婆看一眼说,这是她家以前老妈子才会带的。可惜,家里以前那些传家宝,她都没见过,不过比起别人来,她家用的东西还是很讲究的。
02
说完了A姐姐,再说H姐姐。H姐姐是云南的,但她公婆都是上海人,今天主要说她公公的故事。
姐姐的公婆都是当初从上海来云南的知青,本来她公公可以不来的,但因祖辈一个决定,他们家人的命运都受到影响。
她公公的祖辈都是上海的农民,一辈子给地主种地,劳作一年也没啥积蓄和资产。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地主们和有钱有势的人,就像A姐姐的祖辈那样,才嗅到点烟火味,赶紧把手里的田宅地产等贱卖后远走高飞。
而H姐姐公公的祖辈们,一辈子都是为他人打工,看到自己以前买不起的地如今价格便宜,就用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一块地。最后的结局就是人财两空,啥都没有,子女还被分到偏远地方。
H姐姐讲起来很唏嘘,如果没有祖辈买地的事,她公公本来可以评个高级职称,成为高级工程师的。但那事一出,她公公属于下放的,再有能耐也是普通工人,一辈子抑郁不得志,做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姐姐说,她去公婆家吃饭,她公公只坐凳子的1/3处,跟自家人在一起,也是沉默寡言的,不太说话。没有客人,只有老两口在的时候也是一样,而且老两口平时也不敢享受,过得特别节俭。
03
当时刚采访完A姐姐的时候,我立马想起H姐姐的公公,她们的祖辈都是同一时代的人,因为一个决定,后辈的命运随之改变。
一个人在未成年的时候,力量很弱,以后走什么路,过什么生活,很大程度上与祖辈息息相关。如果遇到父母比较有远见的,自己也努力,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相反,父母见识不够,可能会让子女错失改变命运的良机。
我有次去朋友家做客,当天去她家的还有两位50岁左右的长辈,是两口子。阿姨比我妈小几岁,她家七姊妹,也是农村的,父母没什么文化。但阿姨的父母让所有的子女都去上学,其中付出了多少艰辛自不必说。
天下没有白吃的苦,最后七个孩子不仅有工作,有的还是单位骨干,用一句庸俗的话来说,属于说出名字,别人就很羡慕的那种。
听那位阿姨讲自己这些事的时候,我想起我妈,我妈是姊妹6个,她是老大。读书的时候,我妈成绩很好,她一直读到高中,再读半年就能分工,但外婆家实在太穷,根本拿不出钱,我妈只能回家种地。
我妈的老师觉得很可惜,上门劝说过几次,不过外公外婆也没有什么表示。这事一直是我妈心头的遗憾,以至于她从小就在我耳边叮咛嘱咐:好好读书。
我爷爷也是读书出去的,受长辈影响,我和妹妹还算幸运,同龄的小伙伴一天去干农活的时候,我们好好读书就行。后来我们虽然没考到什么名校,有多少成就,至少比父母生活得容易。
A姐姐说,八九十年代,很多出国的人,父母大字不识,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赢得更多的机会,也成了子女的后盾,就像闺蜜的长辈一样。
此言在理。
读书是用最低的成本成全最好的自己,我们很多人都没有A姐姐那样的家境,出生没有拿到王炸。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一无所有,多读书去开阔眼界,多努力往上够。不负光阴,不负自己,命运总会给你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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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玥:读书,写字,见人,经事。
人生格言:各从其欲,皆得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