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出生于四川广元,父亲希望我长大当兵,取名刘兵,16岁应征入伍,五年后回到家乡,农村一般22岁就结婚了,但是由于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带大我们三个兄弟姐妹,所以家中贫穷,虽然当过兵,一表人才,但是直到30岁还是单身,在农村,这个年纪没有结婚,早就成了笑话,妈妈好不容易,托关系,才经过熟人介绍认识了当年也属大龄青年的李萍,我们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婚姻,我们彼此相互理解,包容,李萍很勤快,也很能干,和父母关系很不错,所以,我更加珍惜珍爱李萍,逐渐成了别人羡慕的夫妻。
婚后一年,我们李萍便给我生了大胖小子,我们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特别疼爱,总是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包括我妈也是,从来舍不得打骂孩子,即时有时候犯了错,惩罚了儿子,我妈妈都会找我来算账,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越来越长大,我发现他的性格越来越任性,所以,有时候我会教训他,但是奶奶却是越来越护孙子,
记得有次,孩子把新买的玩具拆烂,那个玩具很贵,我很生气,修理了儿子,结果,我妈知道后第二天就跑我家,严厉的警告我和李萍,说谁动她孙子就是动了她老人家,说下次再打孩子,要我和李萍好看。
所以,孩子和他奶奶的关系特别好。
后来,我和李萍为了让老人孩子生活得更好,就决定到广州打工赚钱,把孩子全部托给了他奶奶,他奶奶也乐的合不拢嘴,虽然我儿子调皮,但是因为我儿子从小嘴巴甜,喜欢哄人,有礼貌,从来不说脏话,长的很漂亮,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他。
直到儿子10岁那年,我妈身体不好了,我才和李萍从广州回到家乡发展,和孩子分开太长时间,儿子和我总是客气,明显生疏了,我感觉儿子和我之间总是喝着什么看不见的障碍。
我当过兵,不太懂柔性沟通,我看他总是看手机,而且很少做作业,便很严厉地问他,但是他也爱搭不理,和我很陌生,我们父子在一起,总是感觉很别扭,一点都不自在,所以我们会尽量避免不在一起,以免尴尬,
有次发现他不管坐在沙发还是凳子上总是摊在那里,我就教育一个男人,要坐有坐相,站有站像,要有男人气质,但是,孩子都只是淡淡的回应一个哦,不反对也不在意,平时孩子跟我的话也很少,和李萍也是。
于是,我和李萍商量,由她专门带孩子,弥补这几年他成长过程的遗憾,让孩子近
尽快与我们亲近,我则去周边做些零工补贴家用,虽然很辛苦,钱也没有在广州挣得多,但是,想到老婆孩子老人都在身边,便也觉得很知足,钱多钱少没关系,关键是一家人在一起。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成绩很好的儿子,在李萍的陪伴下,成绩反而一落千丈,并且时常出入网吧,引起了老师的关注,于是,老师把李萍和我叫到了学校,一起商量对策,老师建议我们家长和老师的那个找儿子谈心,找出原因然后对症下药。
那天星期天,我特意没去上班,李萍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妈我爸也来了,一家五口热热闹闹地吃饭,难的儿子脸上开心的笑容,自从我们从广州回来,把儿子从老家接到身边,就很少见到儿子笑过。
吃完饭,我先把儿子叫进卧室和儿子谈,可是我不管说什么,儿子什么都保持陌生而礼貌的苦笑,李萍见状说她去试一下,结果儿子干脆不说话,眼睛看着窗外,仍然一言不发,而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把李萍气的眼泪直流。
我们夫妻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妈妈说让他和儿子谈谈。
我妈进去不一会,房间便传来奶奶孙子的哭声,我连忙到进去看怎么回事,正好碰上儿子准备关门,在那一瞬间,我和儿子的眼神交流,看不到儿子眼里一起亲情的影子,他匆匆瞟了我一眼,就从里面锁死了房门,仿佛我是他不认识的人。
我和李萍趴在门缝里,只见儿子和我妈正在抱头痛哭,
“奶奶,他们现在回来干什么”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孩子,你爸你妈也是为了你有好的生活”
“什么好的生活,我小时候他们不在,我现在不需要他们了,”
“孩子,听妈妈的话”我妈哭着安慰孩子
“奶奶,我不要妈妈”
“孩子,那怎么行呢?”
“奶奶,我妈当初什么要生我,为什么不把我流产了”听到这里,李萍哭的跪在地上。
“孩子别说了,别说了”我妈紧紧的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我在门外再也听不下去了,我想把李萍扶起来,但是李萍跪趴在卧室走廊的冰凉瓷砖上不肯起来。我怕她晕过去,赶紧抱起她回到卧室床上,李萍一边哭一边也被我说,当初不听她的话留在儿子身边,在家找活干。
我心里心酸得要死,当初就是为了给儿子好的生活条件,才背井离乡,白天黑夜的上班,想着这些钱,可以让儿子过上富裕的日子了,所以,即使工厂连续加班一个星期,我也无怨无悔,总想着多赚钱,一切都是为了儿子,没想到,我们在儿子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地位和不堪。
儿子和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每次回家都看见李萍越来越失落,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件发生,果然,一天我正在上班,同事急急忙忙的跑来叫我,因为我手机没电了,说家里出事了。
李萍割腕自杀了,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医院,我真是既心疼又无奈,好在儿子李萍住院期间,他和我妈一起来看了李萍,虽然全程只说了一句话,好好养伤,但是李萍却像奖了一样高兴。
正在我们以为我们和孩子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时候,我妈得急病去世了,怕影响孩子的学习,没有提前告诉他,而是等到要下葬的那天才把儿子从学校接回来,在路上我才告诉他实情,我话音刚落,儿子便剑一样的把我扔在了后面,朝他奶奶家的方向奔去,我听见儿子边跑边嚎啕大哭,路上的人都不解地纷纷侧目观看。
我妈下葬的那天儿子一言不发,但是眼睛红红的,平时很有礼貌的孩子,那天不管哪个亲戚叫他,他都置之不理。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孩子对我喊到:
“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你们怎么那么恶毒,你们不是我父母”他眼睛充满凶光,仿佛是马上把我吃下去,我吓得愣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孩子这样的架势。
觉得丢了面子的我,使出全身力气,扇了儿子两耳光,,,他脸上顿时出现了几个红红的手印。
大概一个星期后,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们,儿子提出了休学申请,并且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
我和李萍到处找,找遍了所有的网吧,同学家,平时去的地方,亲戚家都不见儿子的影子,一天李萍急火攻心,晕倒在路上,幸好被人看到即时抢救才醒过来,验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李萍怀孕了,我和李萍一商量,决定生个小的,让他更加有责任,增加他亲人感觉,唤醒他对父母的渴求,万一是个女儿,也正好凑个好字,
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儿子的消息,老师我打开电话催促,我每天出门去找,李萍由于怀孕,就在家里等我消息。
一天中午,我正准备吃完面条继续寻找,突然接到民警的电话,说出事了要我过去看看,我急忙赶到民警说的地点,那是我们这里一条自然河流,由于前几天下了大雨,河水混浊而汹涌,几个民警正在向一些人询问什么,一颗梧桐树下,李萍直挺挺的躺着,脚上没有穿鞋。
警察走过来问我,什么回事,我只知道摇头
周围的群众里,有人高声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警察便转向那个群众。
他唧唧哇哇的描述着当时的情景,他说他看见李萍和孩子一路走一路拉拉扯扯,李萍哭着问孩子,为什么这么久不去学校,孩子始终不说话,问他去了哪里,孩子直接说,我去了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自顾自的扔下伤心欲绝的李萍,朝前走了,李萍叫他回来,他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李萍见状,朝走在前面的儿子喊到,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不听话,是不是怪我小时候没陪你,好,那我去死了,你就开心了,
儿子还是没有回头,甚至比之前走的更快了,仿佛没有听见李萍的声音,李萍绝望的叫了声儿子,纵身跳向了湍急的水里,周围的热心群众连忙有人跑上去叫住儿子,有的赶紧下河救李萍,
他说,儿子到李萍跳河的地方,发了疯一样叫妈妈,要往河里跳去救妈妈,被群众拉住,
听到这里,我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一把揪住半个月没见的儿子,竭尽全力的一边往河里推他,一边对他喊到
“你为什么不去死,该死的是你啊”想到李萍和李萍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因为这个不孝子,我恨得咬牙切齿。
那一刻,我是真的恨面前这个和我走着血脉关系的孩子,恨他为什么不听话,恨他为什么要害死妈妈,恨他为什么是我的孩子。。。。。。。
儿子充满恐惧的看着我,突然挣脱我的手,跪在我面前朝我磕了三个头,然后飞快地朝不远处的桥跑去,桥很高,即使现在涨了水,也还有一二十米左右,警察反应过来去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儿子爬上桥栏杆,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顿时被红色的河水淹没。
儿子被找到的时候,是两天后了。
找到那天,我抱着儿子,我们父子两,第一次说了心里话,我说,儿子,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爸爸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长大,陪你摔跤,陪你玩耍,陪你看这个世界,陪你直到爸爸不能陪你了,你怎么不给爸爸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