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明,同样为了事业经常熬夜砺战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几天后——
“这都几点了还加班呢?”老黄黄突然出现在阿龙的办公室。
阿龙头也不抬地说:“加班使我快乐。老黄你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这不是等你嘛。”
“等我干哪样?”
“走吧,今天算你有福气,黄哥我带你出去潇洒潇洒。”
“去哪儿潇洒?”
“玫瑰坊。”
“这么耳熟,好像是个花店,你要买花?外边有小三了?”
“我靠,你小子年纪轻轻脑回路怎么这么不正经,我TM都人老珠黄成这样了,连个大的都没有,哪儿里来的小三。”
“那你买花给谁?”
“我给——我呸,玫瑰坊是个酒吧你个老土,不是花店,给懂?”
“酒吧?不去。”阿龙很爽快的拒绝了,然后继续对着屏幕写东西。
“为哪样不克?”
“听说里边酒死贵死贵的,而且都是一些空虚寂寞,或者心怀鬼胎的人。”
“你怕?”
“我怕?”
“你怕那些空虚寂寞的女人。”
“我不怕,也不去。”阿龙说地很坚决。
“不,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到里边来几杯够劲儿的酒,叫几个够劲的妞儿,保证你瞬间到达人生巅峰。”
“酒到处都有,为啥去这死贵的地方挨宰?还够劲的妞儿,那些妞儿不是上边有病就是下边有病,你敢动?”阿龙耿直地说。
老黄黄苦笑一声:“行,你说的都有道理,妞儿咱不要了,但是酒可以喝,这酒不要钱好吧,免费请您品尝。”
“不要钱?”
“我以前一个战友是里边的经理,昨天给了两张一千块钱的消费券,我这不就想带着你一起去潇洒潇洒么。”
“噢,免费的可以尝尝。”阿龙活动了活动筋骨站起身低声说,“我这计划书也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这就对了嘛。而且阿龙你这歌儿唱的这么好,进去给大家来一嗓子,说不定就有美眉自动送上门来了呢,哈哈。”
“千万别,我怕得病。”
“想哪样呢兄弟。这是酒吧,又不是窑子,哈哈。废话少说,咱们出发。”
“我看你最近加班都挺晚的,你们有那么忙吗?”走在路上,老黄黄问。
阿龙疲惫中带着一丝得意,“光是忙手里那点活当然不用这么拼命了。周总上星期找我,说是咱们公司准备成立一个科技部,要把公司转型成为一个技术驱动的新型建筑公司,用高科技来带动公司发展,然后就让我起草一个科技部未来的计划书,说具体点就是来干什么,公司从中能得到什么利益。”
“高科技?不会是让你们研究机器人技术,将来把咱们公司的人全部换成机器人吧?”
“哈哈,没那么高级,至少暂时没有。科技只是手段,解决问题才是目的。我暂时想到的就是办公自动化和工程管理自动化这两块。办公自动化主要包括会议室预定、流程审批、邮件系统、财务报销、人事。工程管理自动化就包括招投标、工程进度、工程款预结算等等。具体的还要结合咱们实际工作中的痛点去发掘,然后给出相应的方案。”
“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以后不管怎么说肯定都是计算机的天下,你这年纪轻轻就被老板这么器重,以后这科技部老大的位置也肯定是你的了。今晚不说了,你请客。”
“我请客?不是说你兄弟请吗,怎么又变成我了?”
“哎呀,替你一激动给忘了,哈哈。”
接近凌晨的X市最大酒吧,此刻人满为患,空气中、地板上和灯光里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舞台上几个赤裸上身➕红绿灯发型的男DJ和只穿着抹胸布条➕包臀小短裙的女DJ正在摇头晃脑,为台下的人打call助兴。
舞池里边贴身热舞,搔首弄姿,同样摇头晃脑,在酒精和劲爆音乐中或陶醉,或浪荡,或释放,或居心不良的男男女女们在不停变换的灯光秀以及性感DJ们一波接一波的怂恿下,更加疯狂卖力的发泄着失去灵魂支配的躯体中,在阳光下无处发泄的精力。
老黄黄和阿龙穿过人群,在吧台旁找了个狭小的空间。老黄黄从兜里掏出两张消费券,又跟吧台小哥耳语几句,便掏烟出来对阿龙说:“阿龙,今晚随便玩随便喝,哥哥我请客。”
“我谢谢你这么大方的慷他人之慨。”阿龙结过老黄黄递上来的烟点上,咬了一瓶啤酒,便开始半闭双目,思想开始游离。
“你TM这是来酒吧补瞌睡了么?走走走,跳舞去!”老黄黄一口将一杯黄色的鸡尾酒倒进肚子,拉着阿龙便要去加入舞池里的摇摆大军。
“黄哥你先去,且容我在一旁欣赏一下您迷人的舞姿先。”
“噢,我明白了,你小子是准备先物色,看准猎物了之后再下手,哈哈。行,你有那资本,老哥我就随便了,从不挑挑拣拣的。”老黄黄拍了拍阿龙的肩膀,自己一个人率先冲下了舞池。
老黄黄显然是此间常客,跳一阵子便过来喝一杯,到最后嗨到极点的时候竟然脱掉上衣,露出白花花油腻腻的大肚腩在人群之中毫无顾忌的搔首弄姿。而周围的人似乎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一些女孩儿或者女人主动上去跟着他一起摇摆热舞。
“帅哥?要不要喝一杯。”就当目睹一切的阿龙一个人哭笑不得准备再次闭目养神之际,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妙龄女郎突然走过来。
阿龙睁开眼点点头,举起手里的啤酒喝了一口。
“能帮我点一下烟吗?”女郎靠着阿龙坐了过来。
阿龙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
“第一次来吧?”
阿龙斜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漂亮吗?”年轻女孩儿把身子往阿龙身边蹭了蹭说,言语间带着一丝挑逗。
“嗯。”阿龙如实说。
“你看我身材怎么样?性感吗?”女孩儿挺起高耸傲人有些暴露的胸脯进一步说。
“嗯。”阿龙应付着说,却并没有看她一眼。
“帅哥儿,能不能别总是‘嗯嗯嗯’的应付人家,你就不能好好看看人家吗?”
“我为什么要好好看看你?”阿龙斜瞟了对方一眼,语气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
“刚刚你还说人家漂亮性感,那你怎么突然这么清高,连看都不好好看看人家。”女孩儿撅起嘴巴,拉着阿龙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阿龙拉回自己的胳膊,冷冷说道:“你漂亮性感管我什么事?”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女孩儿有些生气地说。
“我是不是男人管你毛事!”阿龙声音不大,可看向女孩儿的眼神十分凌厉。
“我自然相信你是男人,还是个不一般的男人。”女孩儿还不死心的把身体又凑近了些,裸露的胳膊大腿加X几乎已经贴住了阿龙,“说实话哈,你这生气的样子可真man!而且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很专情的好男人,将来也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阿龙真有些无语了,他正视着这个被厚厚的粉底和口红遮住了整张脸面的女人,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MD,什么JB玩意儿!CAO!”
听女人骂完,阿龙罕见的没有动怒,反而面带微笑目送对方离开,然后便接着开始闭目养神。
“帅哥,第一次来这里玩吗?”闭上眼睛还没三秒钟,阿龙便迎来了第二位女性搭讪者。他扭头,与对方四目相对,发现对方竟然是个明眸皓齿年纪轻轻的兔女郎。
余光扫到对方高高隆起惹眼的事业线,阿龙赶紧收回目光,用不停的点头来掩饰尴尬。
“第一次来都有些放不开,我几个同学也是这样。”兔女郎说完看了看舞池里的人,笑着说,“不过慢慢多来几次就发现,其实酒吧就是酒吧而已,一个让人放松身心的场所而已。”
“同学?你是大学生吗?”阿龙好奇地问。
“勉强算是吧。我高中没考上,家里穷又没办法复读,就提前出来打工了。虽然如此,但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大学梦,希望能像,所以尽管离开了校园步入社会,但却一直没有放弃,所以就一边工作赚钱,一边读书。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今年考上了X大的成人本科,就读于化工学院。”
“化工学院?你说的应该是化环学院吧?”
“噢,对对对,不小心说错了呵呵,差点把我说成是搞危险品的了,呵呵。你对X大也挺熟的嘛,也是那里的学生吗?”
“已经毕业半年了,你算是我的学妹。”
“学哥好!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一个学哥。”
“学哥”两个字让阿龙听得有些别扭,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别扭在哪儿。对于能在这种地方碰到一个学妹倒是挺意外又惊喜,于是阿龙也放下警惕开始话多了起来。
“不过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为什么不在学校好好学习,还要出来在这种地方打工呢?噢,你……你在这里具体是做哪方面工作的?”
“我在这里是兼职卖酒的,但不陪酒,呵呵,我不大会喝酒。现在呢,我是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就来酒吧兼职卖酒赚点生活费和学费。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家里太穷了,要不然又有谁愿意白天在学校学习专业课,晚上还来酒吧打工赚钱这么辛苦呢。我们家在很远的大山里,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扔下我们走了,我妈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儿,还常年吃药。除了养活我自己,给妈妈医药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要我来供……”
面对兔女郎哭笑只在一瞬间的可怜相,阿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对方及时调整情绪,笑着说:“不好意思学哥,让你见笑了。对了,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吗?一个人?”
“不不不,还有个朋友一起。”阿龙说完指了指沉溺在舞池里无法自拔煞是惹眼的老黄黄。
兔女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这朋友还挺有意思,不过既然到了这里肯定就是来开心放松了嘛,就应该像你这位朋友一样把白天所有的劳累和烦恼通通都忘掉,一醉方休得一时解脱也未尝不可。有句古诗不是这么说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呵呵。”
“那你呢学哥,要不要来一杯威士忌?或者红酒、啤酒也行。不要也没关系,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了,以后你来X大也许我们还能再次相遇呢,呵呵。”
阿龙看着学妹托盘上端着的酒,笑了笑刚要抬手,突然眼前闪出来一条白花花肥嘟嘟的躯体。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是老板的朋友,今晚在这里消费全部免单。”
面对横空闪出的老黄黄,不知道是因为被搅黄了生意还是被对方的体态容貌给惊吓到,兔女郎突然低头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开了。
“我靠,刚刚还见你在里边跟一个老娘们儿热舞,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阿龙亦佯装受惊道。
“怎么?打扰你泡妞了?不过你小子眼光不错,刚才那小姐模样和身材都确实不错,不过可惜了了,是个小姐。”
“说啥呢?人家可是X大的大学生,在这里兼职打工卖酒而已。”目送女大学生婀娜多姿的背影消失在摇曳的人群之中,阿龙便给老黄黄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一下女孩儿励志故事,可是他话之讲到一半,便发现旁边的老黄黄在笑,笑得很猥琐,也很不肖。
“老黄黄,你笑毛啊!”
“我没笑猫,我在笑你。”
“我很好笑吗?”
“刚刚你跟那位白天去大学上课,夜里来酒吧打工的励志女郎的谈话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不,确切的说是一个笑话,不不不,是个寓言,不,应该还是个故事,但是一个很有哲理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洗耳恭听,黄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