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侵害从来没有远离,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时段担当着迫害者和受伤害者,轮番的上演,不同的剧情,不同的演绎方式,却拥有着相同的的故事架构和精神内核。
那些不怀好意的窥视,蠢蠢欲动的心思,那些你不经意的疏忽和天真都可能成为他们下手的时机,他们是城市的街道上,小区里,学校里觅食的鬣狗,一刻不停的寻找猎物。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受害者。
我很庆幸,作为母亲我拥有时刻保持警惕的戒备心,我能从网络中,书本中窥见伤害,保持警惕,习得方法,去提前预防告诫女儿去提防随时会出现的坏人,早早的给她建立防范的意识,虽然薄弱,可她终究不会像我那样仓皇无错。我真的很庆幸,我知道人心险恶,世事纷杂,所以我把女儿时刻护在羽翼之下,用眼睛盯着她的小身影,防护任何一丁点的侵犯。小心翼翼的呵护她的成长。
在我的小时候,父母没有耳提面命的告诫,这个世界坏人很多,神经病很多,变态很多。没有告诉我遇见了坏人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我们受到欺负后,该怎么愈合创伤。他们放心我们在院子里街道上玩一整天,放任我们挂着钥匙肆意撒欢。他们太忙有太多事情要干,没有时间也没有戒备心。可事实上我们脖子上挂的钥匙,我们自身就是垂涎欲滴的诱饵。
有些事情有些伤害不会随着时间消散,反而历久弥新,记忆又会加上更多的邪恶色彩,描绘细节,加重恐惧。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院子里的一大推沙子吸引了一众小伙伴,我独自挖着沙坑,伙伴们散落在周围各自玩耍,有一个黑影挡在我前面,虽然二十多年过去,我依旧记得那个陌生人穿着军大衣,在我面前袒露着他的生殖器问我这是什么,当时的自己很害怕,两条腿就像扎在地上的柱子,害怕让自己变得麻木而迟钝,完全站不起身逃离,唯一能做的就是喊旁边的伙伴,我喊完这个喊那个,可任我怎么喊也没有人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估计那个神经病也只想袒露一下,或许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好怎样,他没有对我有更进一步的恶劣行径,就消失了。我在原地杵着久久不能起来,我的伙伴们还在专注的玩耍,或许我的喊叫因为过于害怕而只是嗡嗡作响,他们根本没有听到。或许大家都太小,听到我的叫喊也没有人敢过来。一切就像我做的一场噩梦,只有我身临其境,瑟瑟发抖。
事后没有问起我,我也不曾主动告知别人,明明我被欺负,被惊吓,却像自己干了坏事,难以启齿。第二天,在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我远远的瞅见了那个恐怖的身影,我撒腿就跑,以我八岁的年龄所能达到的最最快的速度。那份心悸却长长久久的在心里留下了印记,在很久很久以后,在已经熄灯的宿舍里,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这个话题,我坦然的平静的说出来,发现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仿若昨天。而其她的女孩子也说出小时候的经历,看到女孩子骑车过来的,就转过身冲着她撒尿的变态。那动不动就掐女孩子脸蛋的变态老师。原来原来,我不孤单,我们都曾经遇到过变态,神经病,侵害也从来不曾离开我们的记忆。小小的我们都选择了隐藏,终于在长大的这一天,把这个秘密在黑黑的宿舍袒露。好在我们都好好的,健康乐观,对生活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