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会混淆“管理变革”与“应对不确定性”这两个概念,比如有客户点名要“变革管理”培训,但是经过沟通,才发现他们更关心的是提升管理者“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
毫无疑问,这两者是缠绕在一起的,在实践中难以分开。之所以要辨析这两者的异同,纯粹是因为能力训练的需要。就好比弹钢琴,最美妙的乐曲也是要拆分成指法来练习的。商业世界中复杂的领导行为,只有拆分到能力项,才能建立科起学的训练体系,而不是停留在艺术的层面,让普罗大众只有膜拜的份儿却不得其门而入。
“管理变革”与“应对不确定性”有共通的地方,首先,两者都是在变化的环境中求生存和发展;其次,管理人的情绪(包括个体与群体)都是成功的关键因素。
然而,管理变革所说的环境变化,与应对不确定性所说的环境变化,其内涵是不同的。
我们先要来区别一下change 和transition这两个词。change表达的是从A状态变成Z状态这个结果,transition表达的是从A状态变成Z状态的过程,因此变革管理更准确的翻译应当是transition management,只不过我们现在约定俗成地翻译为change management.
就变革管理(change management)来说,Z状态是确定的,它存在于变革发起人的脑子里,变革管理要做的事情是让整个团队(或组织)认同Z状态,并把整个团队(或组织)从A状态带到Z状态。
而在应对不确定性的情境里,Z状态是不确定的、模糊的,老大自己也不清楚(可能会有模糊的直觉),因而也谈不上管理(management),所以才用应对(dealing with)这个词。
因为Z状态是确定的,所以从A到Z的过程可以来管理,其管理的根本逻辑是项目管理,只不过考虑到人的情绪是重大干扰因素,所以要把很多与情绪相关的工作,主要是沟通,也叫政治思想工作,设计成工作包,嵌入到项目管理进程当中。
而应对不确定性则是遵循了另外一个逻辑,叫做实验(experimentation)精神,也就是假说-验证循环,走的是科学研究的路子。相比之下,变革管理走的是工程的路子。
因此,两者对于失败的态度也不一样。从工程的视角来看,失败是可以避免的,所以变革管理(change management)是不太喜欢失败的。从科研的角度来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所以应对不确定性(dealing with ambiguity)对待失败的态度比较复杂,可以说爱恨交加,但肯定不害怕失败,只是希望失败来得早一点儿,小一点儿,这样可以用最小的代价从失败中学习。
所以变革管理的内核是一种管理能力,特别是项目管理能力。而应对不确定性的内核是一种学习能力,交的学费越少,学到的东西越多,则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就越强。
当然这两者都需要高情商、高影响力,因而也都可以看成是领导力的一个侧面。
我们前面说了,这两者在实际工作中是分不开的,就好比科研和工程分不开一样。一个组织跨越战略转折点的时候,不是大伙一起跨过去的,总是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先知先觉者展示了强大的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而觉后知、觉后觉则更多是管理变革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