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时,春夏秋冬,天上人间,各有风姿,或春暖花开或遍地金黄,或云蒸霞蔚或冰雪寒影,天地间始终风致不减。
总是对这人间一场,充满了无限的热爱,我对生活是一种无法熄灭的炽热,更是一场无穷的渴望。
天冷,于是有了更多不出门的理由,当然,更多的是家里那几本大书还没有啃完。
有人说《不安之书》很是颓废,有人说是作者的“一掬秋心揽未安”很是落魄不够阳光。这本书在我这里很久了,一直没有读完,班上最近感冒猖獗,病人的焦躁不安像是要把人逼疯了似的,我急需要读几行佩索阿的文字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每个人都是一个多面体,任何的思维情绪都是一个正常的存在,佩索阿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只是坦诚地记录下人性的微妙与幽暗,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个真实?文字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我从来没有在一边书里读到颓废与沮丧,哪怕是在太宰治最著名的《人间失格》里,我也看到了他心地的敏感与纯良。一直珍藏着摘抄的太宰治一段唯美的文字,像是呵护着他那颗脆弱的心。
“我其实没有在看山,我其实是在看眼前房檐上垂落下来的雨滴的形状。每一滴都有自己的个性。有的像煞有介事似的,啪嗒一下落下来;有的则着急得很,瘦瘦小小地就落下来了;有的装模作样得很,落下来啪的一下,发出很大声响;有的就很无聊,哗地一下就被风吹下来了——”
这有多美,在他的世界里,每一滴小小的雨滴,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
今冬不冷,家里的花早已经开的万般绚烂,我勾着脑袋算了半天,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我本想是要对着刚放假进门的儿子炫耀一番的,看,今年的蟹爪兰是不是特别的漂亮。
“哦,这么多,真漂亮,噢!这是蟹爪兰,噢,这是长寿花,这是三角梅。”他一定会陪着我仔细地欣赏一番的,他定会记得我家的阳台在我的栽培之下也曾经热闹非凡。可惜,天一直不冷,家里的暖气又太足,寒假还不到我的花就已经开罢。真有些小小的沮丧,就好像预演了好久的剧目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竟然流产了。
小区院子里,玉兰花的花苞已经长的很大,一副含苞欲放的架势,前几天竟然看见连翘花开出了鹅黄的小花,旁边的迎春花也不愿意示弱,朝阳处也探出了小小的花朵。
然而我心里还是在替他们着急着,还没到冬至呢,着急什么!像个毛毛糙糙的傻丫头,天一冷,准会冻坏了手脚,还不快跑!
这几年,总觉得自己的文字越来越太私人化,它几乎成了我心灵的栖息地,又或者是我最隐秘的落脚点。
我小心地珍藏着这一心灵的自留地,像是呵护着一个甜蜜的秘密。有时候又想大声的对这个世界喊出自己的这一个欣喜,但又怕遭到别人的妒忌。
我用最简单的思维解读着现实世界里的扑朔迷离,就像游走在文字的世界里用稚嫩的心扉一次次融入百般纠结的故事情节里。
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你一直呆在那里它却找不到你,岁月不饶人,你躲得再深还是被它发现了。有朝一日它会以更残酷的方式爆发出来。
我很能体会它的这种残酷方式,它让我身不由己陷入文字的漩涡。就像是明明心有灵犀却偏要挣脱爱的默契,到最后又纵身跌入爱的熔炉,面目全非却满心雀跃。这些年一路走来,文字与我的现实生活貌似互不干涉,其实我在任何的时候,一直对它爱不释手骨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