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海风吹过,已有阵阵凉意,凉秋暮商,菊金北方,伏季休渔结束,又到了渔船出埠收获的季节。是渔民忙碌的日子,家妻担心的日子,孩童好奇的日子。
光阴似箭,刻时感叹,天已经暗了下来,忙碌了一天的刘公埠的渔民们也都闲了下来,这时一辆S级黑色奔驰开进了刘公埠,停在了村支书家门口,下来了三个人。三人皆是黑西装,二人结实身较高,一人挫胖面慈祥;蔼者领前壮者后,轻车熟路支书门。好个村支书家,门庭高耸石狮立,庭院楼台大户家,院中笼狗狂吠,引得支书放碗筷,支书听吠出堂屋,如见故人少寒暄。
“这么快就到了。”支书说
“现在路修的好,不像以前啦。”蔼者笑呵呵的
“楼上说话!”支书摆了个引路的手势
原来二人早已约定见面,转眼间他们便来到了五楼。正屋五层又有余,楼上有书茶桌铺。支书正坐在了位子上,沏开了一壶大红袍茶,嘴里喃喃说道“这是那个福建人送的。”蔼者笑道:“存弟,这次只有九千万的货,好带”村支书名叫刘存,一副本分忠厚像,但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蔼者名为唐委,长相虽可亲,心术极其阴险。
夜半时分,海风小了,鸡不鸣了,狗不叫了,人休息了,巡警无了。刘公埠码头七八十号人忙碌了起来,月黑风高不见光,行其事违法勾当。
几十人从两台半挂货车卸下来一排排的货物,包装十分严密,密不透风,封不漏水。货物装在大铁箱子里,铁箱子外面又裹了一层厚厚的锡箔纸。只见四人抬起一铁箱子,就往水里搬,原来铁箱四个角都有挂钩,钢绳呈对角状牢牢的勾在挂钩上,每个箱子大约一百多斤,往水里一丢便沉了下去,一般渔船码头水都不是很深,到底也就刚刚没头深。几人拿起新的钢绳,蹲没在水里,把钢绳一头挂在船底,一头挂在铁箱子上,忙活了几个小时,挂足了二十条要出海的自家船。
一旁远远观望的唐刘二人缓慢的走了过来,刘存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喝声道“爷们们,辛苦了。”众人望了一眼刘存,默不作声的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刘存又一摆手,对着一小伙子做出过来的手势道:“明明,过来。”
那小伙子听到呼喊,一个健步跑了过来:“叔!”
“还是像之前那样这几天你先住船上”刘存道。
“知道了,叔。”
刘公埠中好青年,弱冠之年即而立,俊才身捷好伶俐,群中耀目刘建明。办事得力无后言,支书财源心甚爱,总角之交为鳌头,隔辈也博三分面。
刘存交待完事后,看货物也都下水了,觉得码头一切都妥当了,随口打了个哈欠,抬肘一瞧手表,也深夜一点多了,便和唐委离开了。码头的事都收拾干净后,刘建明也遣散了乡亲们,留了几个哥们一起过夜打惊。
鸡过六更,太阳在这黄海海岸线上缓缓升起,天上的云被照的红彤彤,地上的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刘存家里也热闹起来,一大早,刘存的妻子就已经做好了早餐,叫醒了熟睡的小女儿。
“妈妈,我不想吃油条。”这小女孩,真是可爱又水灵,扎着马尾辫,穿一身校服,滋滋的喝着豆浆。
“那就多吃点包子。”在一旁收拾家务的妈妈随口道
“知道啦!”
这时,刘存披着外套从楼上下来,看到小女儿一脸慈父模样,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开口道:“玲玲啊,暑假结束啦,今天要去上学啦,开心吗。”
“哼~不开心。”玲玲一脸的古灵精怪样,甭提有多萌了。一旁忙活的妻子看到刘存,开口道:“哎,昨天夜里儿子来电话要生活费了。”原来刘存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在国外读书,小女儿在村上念小学,妻子持家贤惠守道,己虽村官顺风得水,家庭美满招人羡慕。
滴、滴滴~大门外传来急促的鸣笛声,原来是村上的校车来了,刘存给小玲玲背上书包,牵着小手送她上学。刘存半蹲下来对小玲玲说道:“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去吧。”
“知道啦,爸爸。”小玲玲转身一脚踏上校车,又扭过头来,两只大眼睛扑灵扑灵的“爸爸妈妈再见!”
送走了女儿,刘存随便吃了点东西换了身衣服让村长召集起来各组组长,要开会。不一会儿,就来了三十多位大小组长,刘存面朝众组长座席,正坐中间左右各坐一人,分别是东西村长。这刘公埠果然是大村,此村有万人、一碑分东西、氏同支不同、世代有冤怨、实则无故恨、大小都喜挣、方能像今日、一心又一意、感谢社会好、同屋谈同语。刘存坐在席位上,用目光扫了一圈众组长位,见已到齐,便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早上好,各位父老乡亲们!这出海的日子又来了,禁渔期已经结束,我们村作为东威市模范村,重要试点村,一定不要辜负政府的期待,不能丢失发展头名村的荣誉。这次出海愿大家都来个大丰收,能够满足我们村食品厂和中转站以及市集的供需,也为我们村……
这刘存讲起话来还真是有一套,官话民话应是讲到了中午。刘存也讲渴了,组长们也听乏了,此次会议才算结束。这也是每年出海前都要开的例会。
下午,刘存带着众人来到村东头的一处土坡上,这土坡不高不低,一面环海,站在土坡之上也可俯视整个村落的景色。原来此土坡上有一庙宇,为碧霞元君庙,庙宇不大,只敬碧霞元君一神。有一位组长叫来了村里的老半仙,老半仙是村里的长者,懂一些阴阳占卜之术,老半仙命众人把贡品摆上贡台,又让众人为元君像上香,随之又行了三拜九叩之礼。这一系列做罢,老半仙一人坐在元君庙侧堂,嘴里喃喃念道:“北元君南妈祖,保佑我一方平安,建满平收黑,除危定制黄,成开皆可用……”的口诀,一边翻查着手中的黄历,这定是要寻出一个吉利的出海日子。刘存众人在院里也没闲着,都各自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纸元宝,在院里烧了起来,心中各种祈福。
不一会儿,老半仙就从侧堂走了出来,对众人叫道:“碧霞元君在上,出海的黄道吉日就是后天,农历八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