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一场梦,终有梦醒的一天。
洁白的雪花终于洋洋洒洒的飘落在了这片齐鲁大地上!
张抗抗的《北极光》里对雪花有一段描写:它们曾经是一滴滴细微的水珠,从广袤的大地向上升腾,满怀这净化的渴望,却又重新被污染,然后在高空的低温下得到貌似晶莹的再生——它们从苍茫的云层中飘飞下来,带回了当今世界多少新奇的消息?……它们这样苦苦挣扎,究竟是要飞到哪里去呢?莫非也像它们(雪花)一样:飞着,苦于没有翅膀,也毫无目标;而落下去,却又不甘心……
躲在伞里的我听着簌簌的雪声,思想开始乱七八糟的在这一片洁净纯粹的世界中旋转,打滚。
这一场雪,又给无数才子佳人们提供写字的素材吧:爱好写诗的会诗兴大发吧,感情细腻的回趁机发挥吧,浪漫的情侣也会借此温习爱情吧,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们兴许会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也有怕冷的女孩子裹着棉被躲在宿舍看窗外这个静穆的世界然后唇边浮起浅弧……这些东西虽然陈旧,熟悉,却依旧不会厌烦,而且令人欣慰让人觉得温暖,会心一笑。
左手拿水杯和包,右手撑着伞。戴着手套的手指还是在不到15分钟的路程中被冻得失去知觉。在默默听着簌簌雪声的同时,一边留意脚下防止滑倒,一边还不专心的暗暗佩服自己的“小勇敢”:迎着大风雪,不留恋暖暖的被窝,去图书馆,去旁听选修课。
呵呵。类似的“佩服自己的小勇敢”好像是在这个雨热同期的夏天。雷阵雨下了一个多小时,才像被惹怒的小狮子发泄完坏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可是地上的积水足以给我造成难题。米白色的低筒帆布鞋是有特殊意义的物件。
实在不忍心让它泡在雨水里受腐蚀。“反正鞋子湿了之后脚还是会泡在水里,还不如不弄湿鞋呢”。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就勇敢的赤脚在校园里闲逛。旁边那个女孩子看见我提着鞋,有点幸灾乐祸的说,“幸亏我穿的是凉鞋……”
呵呵,可是,你再没有机会勇敢,你再没有机会重温幼年时打着赤脚在雨里嬉闹玩耍的乐趣,你再没有机会感受夏天暴雨过后的水泥地板残存的温度,很舒适的温热。 长发,白色t恤,牛仔蓝色短裙的女孩子,左手提着帆布鞋,右手拿着未撑开的伞,笑盈盈的带着小心翼翼的慢吞吞,走在安静闲适绿色遍地的校园里,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么?
高温的橙色警报好像才是前几天的事情,现在就又是暴雪橙色警报。
时间呵时间。你总是在快乐的日子里加速么。上上周的周四老师来上课还穿着丝袜裙子,上周就换成厚外套拉,而今天已经开始下大雪啦!——天气,变得好快呀。应该及时加衣服了——照顾好自己,不让父母亲人担心是我能为他们所做的“只有”之一,也是证明我爱他们的一种途径。爱他(她),不要给他(她)负担。爸妈,天冷啦,你们,还好吗?
记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所以很难说。大一冬天的雪娃娃,泰山顶上的雪娃娃,陌生校友递来的雨伞,存在手机里“天气变凉,注意保暖”的短信……都在这片纯粹里向我组合成“温暖”的笔画。冬天,原来也可以,很温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