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高艳在一篇叫做《我这里的北地.台地达子香》的散文里描述了一种叫达子香的植物,在五月里漫漫的花开。
我亦有我爱的植物,桃花。
最初喜欢桃花有几分好奇的原因。我叫黄蓉,与我同名的宋代女侠家住桃花岛,为什么偏偏是桃花?我后来读《射雕英雄传》,黄药师竟是云南丽江人士,与我同乡,我就更觉得有缘了,而黄药师这个人琴棋书画皆通,五行奇经擅长,更是文采风流,武功卓绝,他不顾世人看法,自在逍遥。书里讲到他对梅超风说:“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我的心便几乎是化了,深深同情,亦敬仰这个在家里中便种桃花的男人,他的人生如桃花盛开般美得惊心动魄,也如同桃花流水般飘零。
然而真正喜欢桃花,是由于诗经的原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你看,桃花不是无情地花,不是风尘的花。
古有“桃花夫人”,安意如讲过,春秋时的息妫,到蔡国探望她的姐姐,姐夫蔡哀候对她失仪无礼,息候一怒之下,引楚兵入境,灭了蔡国,成为阶下囚的蔡哀候嫉恨息候,在楚文王面前极艳息妫美色。楚王闻言,公元前680年,文王伐息,夺息妫为夫人。息妫为文王生下两个儿子,但她没有对楚王说过一句话。王维有诗曰:
莫以今时宠,忘却旧时思。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后有传说讲息妫与息候殉情自杀,后人在他们溅血处种遍桃花,建桃花夫人庙。
现在在听那“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仿佛身陷一个迷离的美梦中。
在桃花盛开的时节,桃花一般美丽的少女要出嫁,希望你能幸福安乐,照顾家庭。
达子香是北地的情怀,梅花是文人的风骨,菊花是隐士的赞歌,可见植物是天地间自由的灵魂,而人的情感才赋予他们意义。
这么说,或许有些主观唯心的嫌疑,但是我想,万物生长,都有他的规律,是人在动情于它的象征和意义。
不然杜鹃就只是一只平凡的鸟,不算什么啼血的英雄。
桃花也不过只是盛放一季的植物罢了。
我爱桃花,大概是因为“宜其室家”的渴望和“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的感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