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台上摔下来的时候,那一刻,我是真的以为自己就要那么挂掉了,什么都没抓住,大脑一片空白。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多大的疼痛,躺在凉凉的水泥地上好一会儿。眼巴巴看着倒在旁边的板凳怎样伸手就是够不着,腿僵住了一般不能动。老C的电话心电感应般的想起,我艰难的接起来,听到我的遭遇,那边暴跳如雷。那又怎样,你在几百公里开外的火车上呢,等你,可且的吧。
忘记过了多长时间,能听到手机信息此起彼伏的提示音。我稍稍扭了扭屁股,感觉四肢还能动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摸索到阳台边的花架子慢慢的蹭起来,动作缓的就像慢动作回放。在我不确定到底伤势如何之前根本不敢有大动作。还好还好,顺利挪回到卧室门口都没有眼黑的现象。左手臂在渗血,胸口蹭破好大一块皮还有闷闷的痛。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后,我捂着伤口慢慢的躺到床上,蜷缩成一团,很快的睡去。
兰兰那段时间帮我了太多,生活起居都不让我怎么动手,我一起身她就奔过来了。ZZ则包下了我的饮食,只需要下菜单,各种汤都不在话下。受伤什么时候变成一种福利了,因为我受伤,她俩的小别扭烟消云散,俩人都专心的为我服务。现在,我表皮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骨裂的部分只能交给时间。虽然留下浅浅的痕迹,可是它并不难看,我觉得,这是幸福的印记。
21号的晚上,知道消息的我一夜没睡,睁睁的看着外面黑黑的天一点一点的变灰变白,不知过了多久Jasmine 的铃声中我起床,上班。22号开始,我真正进入了被调查的阶段。谈话,谈话,再谈话,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过程换个人问而已,没有变化没有新意,我从最开始的忿忿不平逐渐淡然起来。其他的时间我照样上班,下班,那份谈话记录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想,我会记得很久很久。最终我还是没有签字。我知道,低头认错,很容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也没人会揪着我不放。可是我不能,我没有,就是没有,一旦签了,我就更说不清了,事实不是那样的。可是我不签字,就天天整这一出,没完没了。我自己非常清楚事实的真相所以我毫无畏惧,可是因为我,我的小伙伴也要面临周围那些异样的眼光,这让我非常难过。一种釜底抽薪的感觉,彻底的,围着我。
名副其实黑色的一星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下了班要去配合调查,写思想认识。我没有给谁说这个事,包括家人,知道了都会担心,这种担心于事无补,于我更是一种愧疚。我每天祈祷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真相大白。就这样,惶惶忽忽的到了4月,一切的一切莫名其妙的出现转机,还给了我嘉奖。w说,真好,一切恢复原样。我只是笑笑不说话,我知道,不一样了,已经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这样的师出无名,无头无尾,必定是一个阴影,弥久不散。
老妈的腿还是做了手术,而且是瞒着我做的,更过分的是做完了也不跟我说,我很生气,生了一天的气。我生气不是责怪他们,而是觉得自己做的太少太差,以至于这么大了家人还在迁就我的生活和情绪,任何事都自己承担。这比我自己受伤还难过。
今天收拾书架,我的碟,重新整理,看到空的碟盒想起来,小L送我的那张乡村音乐的CD,我给了一个人,那个碟我从来没有打开过,我一直在等待自己有一份合适的心情去听,可是一直等,都没等到,直到给了++,可是我自己知道,从前,现在,以后,我们始终不能算是朋友,因为他 不认同我。我们在各自的空间几乎在同一时间写下了对同一个女子的感念,我仍然不能确定我们的悲伤是否在同样的深处。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当时的心情留在那里就好。
W一早发消息给我说生了个9斤重的儿子,喜悦之情,遥遥可见,我也为他高兴,由衷的欣喜,努力吧,幸福会听见,紧紧跟上。JJ在一场可笑的闹剧中做了替罪羊,这种心情我想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而我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我希望,泥泞过后是坦途,无限的。至于猫猫儿,不说了,我一直在,我会陪着你。今天睡了一天,却做了个可怕的梦,我几乎是个不做梦的人,可是,下午梦里的女子是真正的惊到了我,她那么绝望的要与我同归于尽,近乎疯狂的追逐让我在一瞬间惊醒,坐起来,拉开厚厚的窗帘,满满的,灿灿的阳光直逼眼角,泪,兀自涌出来。有的人,从生命里走过,什么都不给,却偷走我许多,而有的人,什么都不带走,却留下许多,那些,我都爱,我都原谅。
我们在旅途中,都在忙着认识各种人,生怕自己闲下来会被落下,以为这是在丰富生命,有缘的成为家人或者朋友,没缘的就是你路过我,我路过你,各自沉淀,各自修行。不同时不同地的来,然后四面八方的去,有相遇,有同行,有错别,过了交集,各自再沿着不可预知的轨道继续向前,期待终会再相逢,只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
(2017.04.04 虞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