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缁衣》述“言有物而行有格也”,意思是说语言要真实,行为要有规范。我们对自己的行为要有约束的框架,这些框架构建了我们心的格子。一辈子在格子中兜兜转转,或崩溃,或重新,格子循规,日久成了心的枷锁。
印象中第一次注意到格子是因为学习传统红木家具里的亮格柜,在北方这种柜型是非常普及的,因为在明朝万历年间非常流行,也通俗的叫“万历柜”。它是一种区别于箱体的储物形态。为什么会称为亮格柜呢?亮是通透、透亮的意思;格,是一个内涵非常丰富的字,我们去看说文解字有差不多14种释意,首先物质世界是格子的意思,中国人是非常讲究意向的,红木文化就是最好的一个示例,在引申的精神层面,有标准、品质之说,也有格物致知的探究事物原理和获取智慧感悟之说。亮格就是表达这种人生追求,精神达到透彻境界,它高于一般身高的视角,需要你去仰视和重视的高度。它提醒着你时刻需要修身养性,去达到超出你自身以外的一个高度。这个亮格子代表的就是一种心得追求,人文的高度。
我常常在想,我们这一生活得就是这么一个格子。它四四方方的立在你的心头,捕捉时又荡然无存。但时刻规范着你的言行、举止、思维。我们在这个格子里行事,逃不出,遇到格格不入之人,或奔溃,或重生;然后铸成铜墙铁壁,为自我创造一个自由的国度,你在这个空间里潇洒肆意,碰到同行的人,心心相惜;碰到背行之人,即刻远离。
佰仟名相,无非一心,从我们出生伊始,到思维形成定型;在这个过程中,周边的人文大环境造就我们的世界观,即与之定格的点,你心中有影响力的人,造就你心的方向,帮你把这些点连成线;父母、老师、同学就是这个格子周边的粘剂,帮你一起逐渐建立属于你自己心的格子,没有高低贵贱。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个心的格子,我们为此奋斗终生,逃不了,跨不出,打破不了,最后成为了你一生的行事风格,独自屹立于众生相之林。
我们热爱、追寻、演绎,最后不过是用自我心性浇筑的铜墙铁壁,围成了格子,你看不到却能时刻感受到;你打不破,如同亮柜,可以随时审视通透;你粉饰不了,因为格子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