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倚仗着打小看书比较早且又有点儿见识的原故,所以上学后总是免不了一知半解,似懂非懂的,而且学习的时侯又总是习惯性的似是而非,所以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对我很是爱恨交加,小学老师姓王,比如说王老师上午教了个‘左’字,“好吧这个字我早就认得它了”,我跟同桌臭显,下午王老师又教了个‘右’字,我那个时侯又偏偏不知道藏拙,举手很大声的说“老师,这个字上午学过了……”,更不用说常常的会冒出什么‘瑞(端)午节’呀,‘令大(今天)你到哪里去了呀?’记得王老师还很仔细的跟我求证‘令大是个人的名字吗’?很怕冤枉了她的得意弟子的样子,所以我的小学语文老师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耐心的老师了。
好在语文这门课程,大多数时候靠的都是日常的积累,哪怕是一车的错别字也会随着时间的远去而烟消云散,所以上初中时我的语文成绩即便是平常不看,考试前也不复习,依然还是会考得很好。
而且非常幸运的是初中时的语文老师特立独行,是我们那所中学里面最牛的——徐老师,上课时常常把课本讲义丢在一旁——他脱稿啊!而且低垂着眼皮,谁也不看,第几页,第几段,我们在底下哗哗的翻书,丝毫不差。
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崇拜了这位高冷的徐老师整整三年,直到中考前的最后一节课,老师发下来每位同学的作文本,翻开来就能看到老师为每位同学量身定做的点评:你的优点是什么——应该发扬,而你的缺点又是什么,应该避免,满满的都是龙飞凤舞的期许,啊——原来我们都在徐老师的心里啊!
而且那堂课也注定让人终生难忘,因为徐老师没有像其他科目的老师那样‘最后给大家划一下重点,考试也许会出哦’,而是手舞足蹈,满面红光的给我们说了整整一堂课的评书——赵子龙大战长坂坡。
多么形象而又生动的考前动员啊!听得大家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就是那员立马横枪,即将勇对千军万马的猛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然后我升入了本县的第一高中,第一节课,该老师就给我们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我的高一语文老师’,我当时就很摸不着头脑,您老人家一堂课都没给我们讲,我怎么知道您是白是黑,所以我的作业上只有廖廖数语,然后就只在文后加了一句‘请让我们拭目以待’。完后还自我感觉很良好:有内容有悬念——没毛病!
在第二天的作文讲评课上,(请原谅这位老师姓什么我忘记了,高中老师就高老师吧),高老师直接指任一位女同学为语文课代表,并让她大声朗诵自己的作文,在通篇尽乎肉麻的吹捧里,高老师摇头晃脑很是陶醉的样子,原来是这套路,我笑了。
当我还没从‘原来高老师好这口’的哂笑里回过神儿来,就不期然的被高老师点了名字,我疑疑惑惑的站起来,“这位同学,你写的作文太敷衍了些,而且没有想象力”,然后也没给我讲话的机会,“好,请坐下”,憋的我啊!
从那以后,高老师讲课本的前面,我就看课本的后面,高老师讲到后面,我就认真的给他画像,然后就发现高老师擦汗的手绢又脏又皱,高老师的袜子破了即便是穿着皮鞋也能够看见,这时节我就总能想起徐老师,徐老师的手帕和袜子都是雪白雪白的——徐老师讲课时有个习惯:只用一只脚独立,而另外一只脚则从鞋里面脱离开去,或向后蹬着墙,或自由的放在自己的另一只脚上。(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十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