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探寻真实的鲍勃·迪伦》书摘
作者:戴维·道尔顿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搬运工:小阅读Random
那些绝妙的形象,全然在纯粹的意念中生长,但它们真的源自那起点吗?堆满破烂的街道,旧水壶,旧瓶子,还有一只破罐子,废铁,残骨,破布,那守着钱柜的疯妇。如今我的阶梯已消逝,我只有躺倒在污浊的废品铺中,那所有阶梯起始的地方。
——W·B·叶芝,《驯兽的逃亡》
“我这儿有样东西,它将解决我们的麻烦。”
“哦?接着说,它是什么?”
“录音带。”
“哦,真好!我们所需要的就是又一卷录音带。这一卷是什么?哥本哈根,1966年4月30日,散失的第二卷?老兄,我们已经有八千卷录音带了,我们这辈子都没法听完它们。”
“它不一样。”
“噢,那它是什么?”
“鲍勃的头脑。”(不安地环顾四周。)
“那是什么?!”
“它是鲍勃的头脑里仅有的三卷录音带之一,来自他1997年在医院做CT扫描的时候,呃,因为组织胞浆菌病什么的……”
“有点儿吓人。”
“但你听出这是什么意思了吗?”
“听着……老兄……你没事吧?”
毫无疑问,这样的录音带应该是有价值的,因为它恰恰是我们想了解的:迪伦的头脑在想些什么?他是如何思考的?他究竟要表达什么?“雨的答案”是什么?诸如此类。但是,等一下,他头脑里的头脑思考了些什么呢?我们必须寻找其他方式,去探究难以捉摸的鲍勃。只有这样才行,因为迪伦是一个垮掉派小说家,他像杰克·凯鲁亚克那样写作。六十年代中期,迪伦杰出的专辑中那丰富多变的幻象,是他内心骚动的表达,也映照着其时正在碎裂的文化。《席卷而归》(Bringing It All Back Home),《重访61号公路》(Highway 61 Revisited)还有《无数金发美女》(Blonde on
Blonde)中的那些歌曲,是他内心矛盾和街头冲突的体现,是关于他自己和那个时代的虚幻式自传——六十年代混乱的标志和精神状态。
迪伦正好出现在对抗文化孵化的时刻,他的人生与大众波西米亚运动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迪伦内心的狂热恰好吻合当时反主流修辞、毒品、政治激进、神秘主义以及被放大了的漂流情结。迪伦的个人故事——不管他喜不喜欢这故事——与六十年代及其影响力交织在了一起。
一个机敏、多变、不可捉摸的灵魂,以他惊人的准确性表现了美国的“第十九次神经衰弱”(滚石乐队歌曲名)。断片式的形象和立体派立体派(cubist),视觉艺术概念,这里形容迪伦的歌曲具有某些抽象的、现代的表现手法。歌曲取代了民谣歌曲(folk song)folk和ballad两个词都有民谣的意思,为区分它们,本书将folk译为民谣,ballad译为歌谣。前者既可泛称欧洲传统民间歌曲,也指美国民谣运动中的当代创作歌曲;ballad则主要指传统民谣中的某一类形式。中的故事讲述和歌谣(ballad)形象,并且将抗议歌曲的宣传口号转变成一种煽动性的、梦魇般的视像,在其中你难以区分外界的混乱和内心的不安。
不管迪伦逃离风口多远,他都无法摆脱自己与对抗文化间的联系;他与他的时代有着犹如脐带一般的牵连。他在七十年代初经历的创作困境正好与那时的文化危机对应发生,也并不奇怪了。公众面和私人面的迪伦——其音乐、其时代,以及我们对他的感知——是内在交织的,一种时代精神的产物。
这正是为什么他变换了众多角色出现: 风尘仆仆的歌者、街头顽童、“漫游的杰克”(RamblinJack Elliott)的儿子、民谣救世主、霓虹灯兰波、旧约先知、亚米西农民、乡村邻家男孩、白面化妆剧演员、帽里藏花的什罗普郡少年、耶稣一般的鲍勃、哈西德派(犹太教)的鲍勃、缠着WWE腰带的晚期猫王、不停巡演的迪伦、杰克·费特、活着的美国国宝……
内容介绍:
这是首部关于那位最伟大的嬉皮士的真正的“嬉皮式”的剖析力作。
作为艺术家,鲍勃·迪伦是半个世纪以来的领军人物;作为音乐家,他的影响力无出其右。然而作为一个人,他从来都像是个逃犯,总是设法掩盖自己的踪迹,通过一个个让人头晕的化名、化身,一个个传奇故事和彻头彻尾的谎言来迷惑他的观察者们。
戴维·道尔顿以他独到的方式展现了迪伦非凡的人生,将迪伦那些隐遁自我的手法层层剥开,显露原貌。虽然他一再改头换面,虽然他诡秘机巧,又在创造伟大音乐和放逐自我之间起起伏伏,但真是的鲍勃·迪伦却从未如此清晰的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