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陉县位于河北省西部边陲,冀晋结合部,太行山东麓,北邻平山县,东部和东南部与鹿泉、元氏、赞皇三县毗连,西部和西南部同山西省盂县、平定、昔阳三县接壤。井陉素有“太行八陉之第五陉,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称乃冀通衢要冲,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是冀晋陕三省物资交流集散地,因此出现了大批晋商,而井陉的吴家可以说是经商之首,
吴家祖祖辈辈经商,由吴家祖上建立了吴建大院,到了吴震这一辈已是第三代了,虽说吴家是这一带的鼎盛之家,可却家丁单薄,世代单传,为了兴旺家族,吴正娶了三房姨太太接连养了三个男孩儿,却都不幸早逝,唯有正方生的浣玉养大到了舞勺之年,可浣玉却是个病秧子,打小风一吹就病,刚出生大夫就说活不过三天,可浣玉的娘苦苦哀求大夫救孩子一命,但刚出生的孩子无法喝药,只好让乳娘将药喝下用带药的乳汁来喂养浣玉,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五岁时得了白喉,浣玉的娘冒去山中祈福,去不幸滚落山崖摔死,可能是所谓的一命偿一命,浣玉竟然好了,但浣玉的父亲确认为浣玉不祥,克死了他的母亲,所以对浣玉一直不打重视,也很少去亲自教导他,因为吴正从来没想过让一个病秧子继承家业,可没想到的是,他别的孩子都没活过浣玉,虽说浣玉是个病秧子,但长的却出奇的漂亮,肤白胜雪,口若含丹,面若元月,万般风情尽堆3眼角,再加上一直病着,倒多了几分病西施之态,倒是比女孩儿家还要美上几分。
前一晚刮了一夜的北风,早上起来院落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吴家大院的长工以开始扫雪,随着西洋钟的报时声各院的妈妈,丫头也守着老规矩,伺候主子起床更衣,唯有浣玉这里不急不慢,因是前些日子刚刚病好,二是浣玉向来金贵,起床时一向不遵循礼制,倒也乐的奶妈快活,'听说没有,老爷前些日子去上海,瞧上了柏乐园的歌女,听说已近在那边填了房了,回来就是四姨太了。'听说这姑娘评弹昆腔啥都会,这下可好了,以后能在府里听小曲儿了‘,’得了吧,人家是主子,你是奴才,唱也没你听的份,不过等老爷帐中度春宵的时候你或许能扒个门缝听听‘,’去去,到老了是越发的不尊重了。你说,老爷找的妓女是不是也太不中体面了‘。’嗨,如今都什么年代了,大总统都说了要人人平等,取个歌女算设么,四爷前些日子还取个窑姐儿呢。‘妈妈们在窗外拉闲话不却吵醒了屋内的浣玉,听着妈妈们的闲话,浣玉大概也知道了父亲又要纳妾了,不过浣玉并无别的想法,毕竟家里已有三房姨太太,多纳一个也无妨,况且他向来足不出户,想来也想来也碍不到他设么事。
’樊妈,醒了‘樊妈妈一听这个,又怕这小祖宗知道,于是连忙示意身边的人闭嘴。自己带着丫头打帘子进去了。这于妈妈是本地人,打浣玉出生就奶着他,又是个寡妇,也没孩子,就把浣玉当亲儿子看,这老爷纳妾的事对浣玉来说终归不是设么好事,她怕浣玉知道了心里委屈,又生出什么病来,也是操碎了心。
吩咐丫头将暖阁的门关好,自己亲自服侍浣玉漱口,净手。浣玉洗漱完毕,手抱一手炉接着歪在榻上看书,樊妈妈已在室内熏香。浣玉虽说不时生病所以不曾去学堂上学,但家里请了教书先生来,虽说也上不了几次课,但浣玉天资聪慧,先生教的东西几乎是一点就通,再加上平时足不出户,所以浣玉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还爱看洋书。只是看一会书,樊妈妈就开始催着休息,怕累坏了身子。
浣玉随手拿了一本<牡丹亭>戏文,这时翠诺来了,这姑娘自九岁入院服侍浣玉,早就是熟人了,往常早早就来服侍了,偏今天到了快晌午才来,眼睛还通红。浣玉看她这样连忙叫她坐下,又亲自倒来一杯茶。翠诺坐定,只说自己大哥得了痨病,怕是不行了,要回去看看,边说边啜泣。浣玉只说刚读到’离魂‘这一折,没想到是真要生离死别了,翠姑娘的大哥他是见过的,在粮仓做长工,还给曾给他背来一袋野生的槐花,说是润喉去火最好。这么好的人,不想得了这个病,浣玉也不禁潸然泪下。
他转身取来了一把玉壶,送与翠诺,只说是自己的一番心意,算是礼钱。翠诺看那玉壶虽小,却色泽纯正,柔和如脂。翠诺虽出身贫寒,但在院中服侍多年,什么是好玩意儿,她心里也有数,她看这壶价值不菲,是一定不能要的,所以连忙推辞。浣玉说道’你爹眼瞎了,弟弟还小,家里就靠你和你哥支撑,本就不富裕,你哥一走,办丧事又要一笔钱,你弟弟还要上学,往后是要闹饥荒了,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尽心尽力。往后还要你多费心。这壶你拿着,去当铺里点了,换的钱能帮你过一阵子,还能给你爹看病,等你爹眼好了,赚了钱,再换我就好了,如今我也不急着用。‘听到这些话,翠诺脸微微一红,好似想不出什么话来推辞了。只好拿了壶,低头掩面去了。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转眼来到春天。这个春天吴家大院的人显得格外忙碌-------因为四姨太就要回来了,老爷也要回来了。院中的各位姨太太早已到镇上做了新衣服,打了新首饰。三姨太太还特意托人买来了杭纺的布,又找苏州绣娘做了一身翠绿了旗袍,精美得苏绣配上三姨太窈窕的身姿,真是相得益彰。因为三姨太是最得宠的,她可怕被四姨太比下去。而这些下人,还有家里的亲戚,包括落凤岭的百姓,都对这位泸上来的姨太太从满了好奇心。所以迎姨太太,似乎成了开春来的头等大事。
清晨浣玉还在睡觉,就听樊妈妈叫他起床,说是姨太太来了,说实话,浣玉还从没见过樊妈妈这么紧张又兴奋。因浣玉身体不好,所以寻常宾客是向来不见,就连三姨太太的进门礼都未曾参加,这个四姨太没背景不说,出身又卑微,父亲竟要他去迎接,想来是个厉害人物。’往后要多加小心才是‘,浣玉心里想到。浣玉梳洗完毕,翠诺快步走来,手里拿一件黑色狐皮大氅,’虽说到春天了,但春寒料峭,这几天又下了几场雨,你又不常出门,还是多披件衣服吧,仔细冻着‘。浣玉说不打紧,樊妈妈以给她穿了一件绵衫了。’你还是披上吧,你要是冻坏了,翠姑娘可是要心疼的!‘樊妈妈说道。’妈妈真是越老越不规矩了‘翠诺一边系一边说道。
等到了门口,只见管家和家奴在左边站一排,妈妈和丫头在右边站一排。边上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最前排站了三位姨娘,浣玉只站在姨娘左边。大家都在焦急地等着,大姨娘年长,最是稳重,二姨娘常年礼佛,看似亲心寡欲,衣着也最淡,但是长得好看,即使画着淡妆,也是个冷美人。虽说这三位姨太太中最年轻最漂亮的是三姨娘,但浣玉觉得要论气质,都比不过二姨太。这也是为什么她虽不争宠,却能和三姨太分宠的原因。
马车声越来越近了,马车驶到门前,管家带着小厮上前迎接,老爷下车,妈妈上前迎姨太太。指甲从车里伸出一双玉手,紧接着从车里走出一位美人,五官大气,肤如凝脂,身段窈窕,可以说是国色天香体态丰盈若杨玉环。长这么大,浣玉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人。此时三姨娘的脸早已变得煞白,但还是强忍着怒火,上前给老爷行礼,浣玉也上前行礼,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四姨太挽这老爷的胳膊入院,到了正窑,四姨太给各位姨太太行礼,大姨太稳重,没设么过多表情,倒是对四姨太非常热情‘’西暖阁挨着花园,李老爷书房又近,你是南方人,想是怕冷。哪儿四季暖和,你住最合适了。你刚来,要是这些婆子们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二姨太还是是那个冷亲的样儿,不知悲喜,只说为老爷开枝散叶要紧。三姨太还是年轻,高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此时更是面无表情了,只因付了两句便无话了。
老爷在一旁背手站着,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等到所有人寒暄完了,才吸一口烟,慢慢说道
‘刚来难免有些不习惯,多跟姐妹们一处说说笑笑也就好了’’
‘老爷说的是‘。众人一起答到。
‘上席吧’’’,浣玉一向不喜参与家宴,因为浣玉一上桌,这些姨娘就会争先恐后的给浣玉夹菜,对浣玉嘘寒问暖,但私下里却对他视若无人,浣玉烦急了逢场作戏,便推辞吹风头晕,要先告辞。老爷素知浣玉的身体,只吩咐妈妈们好深照看,便允了。
浣玉回到房中,吃完饭,喝完药,正要午休,却听小厮传四姨太来了。浣玉突觉惊讶,,她咋么来了!想来自己一向清净惯了,从不参与勾心斗角的事,她既来了,礼貌接待便是。正想着,姨太太就进来了,突然捧住了浣玉的脸,
‘怪可怜的,这么瘦成这个样子,我给你带了些上好的阿胶,用来补血最好了,还给你带了些上海的糕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坐到浣玉的对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