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节无聊的选修课上,由于一些可悲的烦心事,致使我再无心继续读下书去。始终未曾想过,我竟如此浮躁,以至被如此琐碎之事所叨扰,这样一想,忽然又觉得自己未免狭隘的有些过分。直到她的快乐在我面前撕裂甚至绽放,我希望忽略很多事,也希望忆起很多事。很多因你而起的文字,虽说浅薄,却也深刻。
在一个鲜嫩的春天,我曾经遇到过一棵枯死的法桐树,我不禁驻足而望,许久许久,直到一朵云从我的视线中飘过,我才醒了过来。那时我竟忘了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后来我也经常想起那天的树和云,甚至那片不可思议的残留的枯叶。
再后来就连某天的梦也会唤起我那些不完整的记忆。在梦里,我终于忆起那些被岁月撕碎的深褐色的死皮,它们牢牢的嵌在那树上,在与整个春天都不符合的色调里,它们仿佛要与世界对抗。我忆起那片随风摇曳的单薄的枯叶,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在这枯树上熬过整个寒冬的,它肯定在想,春风来了,我又要何去何从呢?至于那朵匆匆的白云,它也许是那棵树最后的背景吧!我想起了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粒土壤,甚至眼角余光中每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姿,可始终想不起那天我完整的内心活动。
直到一个沉默的黄昏,偶然读到了林清玄先生一篇叫做《发芽的心情》的文章,我忽的想起了那棵枯死的树,那片残存的叶和那朵匆匆的云,没想到在时隔几近五年后的一个下午,那时的记忆竟然就这样被一篇文章唤起,这就是所谓缘的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与其说是唤起,不如说是这篇文章把我的思想描写的彻头彻尾了。文中作者写到自己在果园过冬,这里的果树“同时播种,长在同一片土地,受到相同的照顾”,等到春天来临之时,却有一些果树早早的枯黄而终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作者甚至为这个问题而想的失眠了,他猜想是不是有的果树不是不能复活,而是不肯活下去了,或者它们在冬天被剪去了脆弱的枝叶,致使他们伤心得失去了对夏天的期待与心情。我那时看到的那棵枯死的法桐树呢,我想他应该也是失去了对春天的期待了吧,不知是谁在凌厉的冬风中残忍的剪去了他心爱的枝叶,而春天来临之时,我的眼前,我的心间,他也许早已和那片死去的叶子,随着风远远的飘走了吧。
想起几天前看了川端的《伊豆舞女》,不得不说,这是我所耳闻且有幸读过的文字中为数不多的到达极致文学之美境界的文章了。川端在描写女性之美时常会采用很多旁敲侧击的小手段,文章虽仅仅一万三千多字,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在将舞女的美或正面或侧面的传输给读者。没想到这些手段如此感染我,以至几天后的我再也看不到了心仪的人,总幻想着舞女蹦蹦跳跳的跟在我后面,与我忽远忽近的搭着话,甚至有时觉得她就在我隔壁的屋中击打着乐鼓,过一会儿就要来和我下棋。
想必世间的人们都应该知道一句俗语,眼不见心不烦。如今细细想来这句话,若将其延伸至我们的感情,也必有一番韵味。唯有眼前的才是心间的,唯有事物的出现,才能映照出你的内心。如同林清玄的一篇文章唤起我五年前的内心,如同幻影般的舞女其实只是真切的你而已,如同我也希望留下来,可舞女也只能低着头默默的看着海边,直到船驶离岸边。我似乎看到她默默的挥动手臂,不禁潸然泪下,当模糊了视线后,我再也不必见你,你只在心间,不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