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时候很喜欢一个男生。
我一直不敢把感情的事情拿出来讲,那时候自卑像是一剂毒药,我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糟的时候他陪在我身边,我的凄凄惨惨的日子,因为有了一个人关注,所以变得更能忍受一些,我努力客服自己面对的所有难堪,希望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他遇到的是更好的我,不是高中毕业一起吃饭的时候的屌丝样。
我们没有机会见面,他留在很好的大学,我们只是每天各种调侃,把生活调侃成不错的样子,抱怨之后会想着努力克服自己遇到的困难,因为毕竟有一个人在做自己的支撑。
大一的时候过的一团糟,也是最忙,最需要支撑,却也是最要强的一段日子。不认输,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着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让他看到更好的自己。
只是,只敢谈情调侃兄弟情谊,却从来不敢说爱。
1
我对感情慎重的有点出奇,可能是因为自卑,总觉得谁瞎了眼想和我做情侣,还有就是害怕保持不住合适的距离,连最根本的朋友也没得做。
归根到底,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生物本能战胜荷尔蒙。
难过想哭的时候想到他,会给他打电话说一些搞笑轻松的事情,说着说着心情就会放松,开心的事情想和他分享,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他慢慢成为我特别依赖的对象,情绪的承担者,和情绪风险的投保者,化解了我累积的所有戾气。
那时候的暧昧真的好动人,不会想着更近一步,保持在合适的距离,却有一份情深的错觉。感觉自己好像终于开始有了一分女性气息,在潮湿的南方温暖的开出一树花来。
自我安慰的感情,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欺骗,一骗就骗了自己一年半。
2
生活哪儿能够没有过肩摔。
一个周没有联系,他突然有了一个女朋友。
我看到他们秀的恩爱,我放大她的照片,仔细看每一个部位,是怎样的生理组合组合出这样一个女孩子,其实我知道他一定会有自己的女朋友,只是真的出现的时候,心里有点酸酸的。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只是觉得我们的依赖关系终于走到了尽头啊,自己拖延着的舍不得的依赖,终于有了一个坚定的理由去斩断。
那天下午买了一大堆的食物,吃的实在吃不下的时候,一个人出去校园里散步,胃痛的厉害,我蹲在一个角落难受的厉害,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卧槽,果真不能吃太饱,胃痛的感觉比饥饿可他妈痛的多了去了。
3
我再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过了很久,久到连他分手也不知道。
那时候有需要有买的重要的参考书,是他们学校出版的,实在没有认识的其他人,考虑了一阵,发了短信,客套的官方腔,有点儿冷漠。
这样的短信让我有点儿胆寒,我的胃毕竟好好照顾了这些日子,我饮食规律,健康生活,成为了一个逗逼,慢慢得到了女巫的称号,在自己的小日子里过的安安稳稳,我对我们的联系充满恐惧,我不想这种平衡被打破。我觉得我的句号已经画好了,完美的圆形,每个人有自己的运行轨迹,就算有交集,也是一个照面,我们的重心南南北北有991.45公里。
我只想走的干干净净,不留负担,安稳做自己。
这是再次建交的开始,至于回到原来的轨迹却超出了我的把控。
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我们有点过分亲昵,甚至有点暧昧,甚至回到了大一的日子,玩笑打闹的总是十分合拍。
我觉得距离在失控,我知道我自己很冷静,但是距离却觉得越来越近,默契的有点儿可怕,默契的让我觉得自己茫然,我不需要再依赖谁,但是对有些人的存在好像已经有了生理反应,不管心理有多冷静抗拒,每次的联络总是三言两语就聊起合拍。
时间,让人成熟,也总是让人有了爱憎,更珍惜合拍的人,本能的选择合适的节拍。
4
再见面时候,是在同学聚会上。
后来他托了共同的朋友询问我有没有想要和他交往的意思。
当时自己听到这句话完全是方的,我觉得像个大一的时候自己的梦,但是现在是清醒的,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明白这份感情对我来说再也不会掺加更多的男女情,我只是觉得诧异,这几年没有想过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诧异来的更猛烈一些。
就像当年喜欢的梅子放了很多年在卧室的房子里找到的时候有点馊,更强烈的酸味弥漫你的鼻腔里,你突然意识到好多年已经过去了,当年那么喜欢的酸梅如今已经变质了,还是你当年喜欢的酸梅,但也只是过去喜欢,现在你比较喜欢吃辣,那酸味每次刺激口腔的时候你都酸出一把眼泪鼻涕。
当年追求的就是这样的酸爽,如今想想的时候只觉得形象狼狈,对这历史的纪念物更多的是一种怀念,而不是想吃的欲望了。
慢慢的,终于变的更爱自己,明明白白知道了原来年轻的时候喜欢的东西会厌倦原来的味道,味觉的复苏会让自己想要追求全新的口感。味蕾变了好多,当年不吃的香菜现在已经可以拿去涮火锅了。
5
最初的这段情总是不敢说起来,大家共同的朋友实在太多,没必要多留一份时光多情的感叹来。
再看着他的时候,突然觉得,原来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们却只见过两面而已,我喜欢的是不是当年抽象的一份少女思春的影像呢?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真实的他和自己,有时候会这些交集是不是一场根本没有发生过的我的歪歪?
但是,当年给的那些温暖,就是南方梅雨天气里仅存的温暖了。所以,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寂寞,所以会错意也说不准。
如今,我们还是有这么大的距离,我们都会按着轨道往下走,他会遇到喜欢的女生,意气相投,而不是因为空窗期回想起以前的暧昧。而我,不去依赖谁,只是做我自己,遇到一个独立的人,作为成熟的成年人珍惜下一次可能出现的感情。
6
所谓的年少,就是绕道去追一只周公的蝴蝶。而理所当然的成长,可能就是不同路,目送他,离开他,这样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