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气急,当即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鬼地方。
三转两转,江流儿终于是回到了这闹街。
但怎说江流儿才刚一露头,便忽的听到不远处有人吼道,“嘿!开眼的!那人不就是唐三藏!”
江流儿闻言愣神,不知所措。
但怎说不远处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一片脑袋,齐刷刷的转向江流儿这边。这群人眼神毒辣,看的江流儿不由得脊背发凉。
江流儿咽了口唾沫,跟着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
可这两步退的,却好似踩到了狼尾巴,适时,闹街上众人忽的吼出声,跟着便一并凶神恶煞的冲向江流儿。
江流儿一愣,大叫一句“我去!”,跟着便也一溜烟溜了去!
可说来有趣,凡是江流儿所到之处,这皆有些愣头青不明缘由的冲向江流儿,他们边冲,这嘴里还边嘀咕着,“千金!”“万户侯!”
江流儿起先不明白,但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却敲醒了他的脑子。
那唐王曾说过,世间英雄非你我二人而莫取,所以说,这“千金”、“万户侯”自然是赏金,而他要的,自然是江流儿的项上人头。
江山不能易主,唐王唯有这么做,才能免去自己身边的威胁。莫说这人是江流儿,就算是他的亲兄弟,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惜要耍些手段!
江流儿暗自叹了口气,他料想,唯有离开这是非之地,遁入无人之处讨生活,才是上策。
但遗憾的是,江流儿这一转身间,却瞧见了一队伍,这队伍上下算来能有五十人左右,身上的铠甲锈迹斑斑,显然是久经沙场。
如今,这五十人披甲而归,只有两种可能。一,败兵而归。二,遭人偷袭,兵败而归。因为江流儿最清楚,大唐的形象工程做的甚好,若说是打了胜仗,自然是高头大马,红花相迎。而一旦兵败,那就悄无声息的回到军队里最好。
但有道是,饿狼敢食虎,穷敌杀人惊!如今这活儿人当说是一队打了败仗的饿狼,穷敌。他们渴望战功,渴望成绩,一旦机会摆在眼前,他们甚至玩命都要争取。
而眼下,这机会,无非就是江流儿了。
江流儿咽了口唾沫,适时,他唯有祈祷,他们没有听到什么杂七杂八的悬赏,不然,江流儿还真就怕自己收不住手,将这五十人给乱拳打死!
“快看将军,唐三藏!”,忽的,这队伍中有人吼道。
当说领头的闻言一愣,跟着便顺着那小兄弟的手势望过去,望到江流儿时,这将军先是一惊,跟着,却又登时喜不自胜,朗声的吼了句,“哈哈!贤弟!!”
江流儿闻言皱眉,跟着便又仔细的打量起那领队的大胡子。
大胡子将军知道江流儿没认出来,便当即大摇大摆的走近江流儿,这边走,他还边自顾自的将这满脸的胡子搂起,说道,“贤弟好生看看,丫的,要是连亲哥哥都认不出来,哥哥以前算是白疼你了!”
江流儿抿了抿嘴,登时又半眯着眼,仔细打量起这大胡子。
忽的,江流儿只觉得一道雷电直劈天灵,跟着便大笑着吼了句,“哈!树来儿!老哥!”
大胡子听罢喜不自胜,跟着还一拳锤到江流儿胸口笑道,“哈哈!算大哥没白疼你!”
那这树来儿究竟是谁?其实听名字也听得出来,江流儿,树来儿,呵,简直是如出一辙。
确实也是,在老和尚从江里把江流儿捞出来没多久后,回头,他便又从那树上摘了个树来儿。都是弃婴,所以来老尚一琢磨,当即便把他们的名字定了下来,那江里飘来的,就叫江流儿,那树上挂着的,就叫树来儿。
树来儿比江流儿大两岁,自然是师兄。江流儿小时候,那树来儿总能从别处搞点酒肉来与江流儿分享。树来儿很有当哥的范儿,当说那满寺院的小和尚又三十多,就没有不怕这树来儿的。所以,畏屋及乌,他们也自然是怕了江流儿。
可怎说,树来儿十八岁那年,却突然提出了想要还俗的想法,他说,他耳根不清净,不是当和尚的料,老和尚裹口烟带,没有半丁点阻挠。
但这可哭坏了江流儿,毕竟大哥走了,以后谁来罩着他,谁来给他搞酒肉吃。但这时候树来儿却摸着江流儿的头,跟着小声的说了句,“别给大哥我丢脸哈。”
一语成纎,江流儿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挨过欺负,或是少吃过一口肉。倒不是他打架多厉害,只是他答应过大哥,不给他丢脸。
彼时,这位江流儿打小崇拜的大哥正站在自己面前,江流儿登时一声哽咽,好悬没挤出金豆子来。
树来儿一把搂过江流儿,跟着笑道,“没成想啊流儿,你都成了护国大师了!这转眼,都压到老哥都上来了,厉害啊!”
江流儿闻言无奈,跟着缓缓说了句,“老哥你说的那都是老话了,如今的你是不知道...我已经...”
但说,这江流儿的话还没说完,那些愣头青便又适时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而这一次,数量明显增多,这前前后后打量过去,少说也有个二三百人。
这些人手持镐头砖瓦,虽说不是什么利器,但这要是砸过来,也是有够受的。
当头的愣头青长得贼眉鼠眼,一见到江流儿,便当即吼道,“唐三藏!莫要跑了!皇上说了,抓住你,赏千金,封万户侯,为了百姓们的美好生活啊,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
江流儿噎语,心欲张口。可这树来儿却不知何来怒气,当即便瞪眼骂道,“胡说!我弟是护国大法师!奶奶的!你们这般胡搅蛮缠,是何道理啊?!”
“道理?”,那贼眉鼠眼的闻言一愣,跟着竟一身正气着扯出通缉单说道,“看着!白纸黑字说的很清楚,江流儿西行回国后,肆意传播妖法妖术,实非我大唐所能容忍,特下令,追击唐三藏,能提供消息者,赏千金,能活捉其真人者,封万户侯!”
树来儿一见,当即是一脸惊诧。
他抢过通缉单仔细打量,跟着,又望向江流儿,问道,“老弟...这上面...”
哧——。
但怎说,这树来儿才刚开口,一柄红刀子,便当即穿过了他的胸膛。
树来儿回头张望,怎奈这持着刀子的,却正是刚刚第一个打眼江流儿,且跟随他多年的统军旧部,他叹了口气,且说无意间,又瞥到了那旧部手中的一张通缉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