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
【毕业快乐,万事胜意】
6.8晚上在宿舍豪言壮语通宵狂欢的时候,已经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地写了一篇回忆;7.9毕业典礼上紧张半死地站在讲台上,也把自己想说的都体现于演讲稿中。可是,似乎所有后知后觉的怀恋,都在这一个空间朋友圈被录取查询结果的截图刷屏的日子里,席卷而来,化成失眠的夜晚,怎么都停不住的眼泪。
三年来甚至是六年中发生的一切,就那样积在脑子里,转啊转啊,原本只是开开心心给那些录取结果的截图点赞并评论恭喜啊祝贺啊,后来,眼泪就转下来了。
想写,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写,只能零零碎碎地记下来,以后好回忆。
偷偷翻了一些人的朋友圈,空间,发现了那些遗失的感动。是在班主任的朋友圈里看到的那些教室里同学“欢聚一堂”的照片,突然很想很想再坐到教室里,不管是大家认真抄着笔记不时互相借鉴并且加上几句吐槽的严肃课堂,还是伴着巨吵的学校广播声吃吃喝喝追追打打的课间,还是安静得连翻书声都听得见的晚自习,甚至是再重温一下早上第一节下课校歌震耳欲聋身边同学全部睡如死猪的场景,都是穷尽这一生,再也到达不了的青春体验。
高二的时候还很傻,晚自习为了坐在浩安旁边和郑晨阳偷偷换位置;拿新学的古文字词化学名词和郑晨阳对骂,永远不知道的是吵架这种东西怎么比得过那个大嗓门;因为不会算圆锥曲线,数学只要有120就开心到起飞;像讲秘密一样地偷偷告诉同桌,其实我觉得电磁感应真的好好玩;和生活委员一起拖阳台的时候,老是一甩拖把刷子就把脏水溅到人家身上……
后来是高三,傻气不减,倒是越来越学会了一种新的感情,叫不舍。蔡妹妹发明信片的时候,偷偷地把她画的火柴人图案照原样画到了小本本上,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解读;小太阳在面巾纸上涂涂画画,每一次都帮她收好,每一张都放在了小口袋里;操场上跑步的时候,遇到思睿,就算是满身大汗的也想往前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每个晚自习下课都要和晨曦说再见;课间的时候和神神站在走廊胡扯瞎编的时候会不经意地失神;后来我知道,原来我是如此耽溺于过往,以至于提前了这么久就开始怀念与不舍。
看到班主任朋友圈里晚自习的那些照片,我又想起了高考前最后的那几天。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小心翼翼地数,这是倒数第几次在学校课间广播听到《小幸运》;用一种很珍视的目光,看着学校的每一片风景;去五楼自习的时候,觉得就算是吹着天台的风读书写练习也是一件超级爽超级骄傲得意的事情;布置写留言条或者是毕业聚餐的事情的时候,都不敢自己讲,就是怕一说出口,就想到了马上要面对的分离;祎涔用方形纸折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扔还给他,之后又偷偷拿回来自己收着;出去放松啊吃寿司逛学生街的时候,买了一个特别响的铃铛挂在书包旁边,就是想要同行的人,将来听到叮当的响声就记起我这个傻逼;最后一个晚自习的最后三十分钟,靠在走廊的栏杆背生物选修三,一回头看到教室里亮着的灯,那些努力的人,就想起了这两年来的晚自习生活中,偷偷编织进了的喜怒哀乐;还有那擦掉一次又流下来一次的眼泪,假装收敛又怎么也藏不住的笑容,期待着赶紧过去又害怕着时间不够的一天又一天…………
最后一天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我偷偷掉了眼泪。因为我知道,此去经年,昔人不再昔时不复,不管是那些日常的搞笑冷不防的傲娇,还是令人懊恼的争吵放不下面子道歉的冷战,都只会尘封在一段叫做漳一的回忆里,会或者不会再提起,能或者不能再清晰地描述,都已经,叫做,过去。倒计时终于那样走到了零。
昨天晚上,看着大家,分享着自己去了哪个大学什么专业,招呼着去同一个地区的小伙伴抱团同行,突然知道,什么叫做“散了”。那都是响当当的大学名字,我们将在这些地方,继续诵读着,我们从此可能再无交集的人生。我的确算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但是在这样的分离面前,我也无法给出什么太大太远的诺言,时间太快,我能给的只有祝福,愿似锦前程,各带笑颜,不论这些回忆里的主人公,你们的未来是否再有我的参与,都愿毕业快乐,万事胜意。
10.3
故·事
“就像是经历了一个很长的暑假,又找回了,视之如命的所有,所有有关青春的美好回忆里,最美好的就是遇见你,喜欢你,我的漳一”
【有关钟楼】
先是站在中厅和实验楼中间那段狭长的通道,抬头是深浅错综的绿意,但是我知道从五楼物理实验室看下来,是可以看到亮眼的黄花和一簇簇紫色。最后一个周三下午,添华让我们再来熟悉熟悉力电实验,我就借机开心地玩我最喜欢的物理仪器——多用电表玩了一节课,到下课铃响了都没有回劳动楼的打算。索性趴在窗台上最后一次看着新华楼的屋顶还有配色极其好看的那几棵会开花的树,最后一次听校园广播的小幸运,突然想起课间的时候郑晨阳和浩安都会跟着哼这首歌,我曾经像说秘密一样地偷偷告诉丽丽,说总觉得这首歌是给我的歌,同音的巧合,让我每次听到他们唱,总是窃喜自己拥有昕昀这个名字。
奇怪的是,对于顶层的录播教室,就没有这种站在窗台看风景的记忆了,大概是每次去都会玩得很疯,忘了这种文艺的操作,从高二的提前过六一到高三的博饼活动,几个班委就能将整个班级的画风完全带偏,现在想起来大约是因为我和邱省长太爱搞事情,预算越做越省钱,可是方案越改越魔性,玩得很high,笑得很开心,回忆起来也很温暖。
【有关新华楼】
新华楼二楼的铁门跟实验楼的门一样傲娇,总是不开着,广播站换届的时候把钥匙给了三只英语组宝贝了,我现在肯定是进不去了,只能绕到新华楼前面,抬头,盯着二楼那间小小破破的房间发一会儿呆,换届两年后还可以完整地背出我们组的开场白和结束语感觉自己挺厉害的,那时候和搭档挤在只有一台破风扇的播音部里一边手忙脚乱地操作仪器一边敬佩着曾经独自播音的柯静学姐,而现在我们两个,是不是也成了他们在播音闲暇谈起议论起的老学姐呢?想知道每周五下午上课前三十分钟,我们的英语组播音是不是还是以“to
see a world in agrain of sand”开始。
然后走到中厅里去,还是满座,想也知道占座和我们在的时候一样的艰难。左手第一列,第一桌到第三桌曾经依次是我,苗苗,HA,占的位置,不过买了折叠小桌板之后,中午就再也没有去用过那个位置,毕竟窝在开着空调的宿舍里读语文,还是更舒服一点。但是傍晚还是会很快地吃完饭洗完头来用一下这个位置,因为那是久久不见的蔡蔡宝宝和我约的日常自习啊,她老是穿高领毛衣,还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特傻,但是这就是蔡蔡啊~
【有关操场】
高考前那一段还是把跑步的习惯坚持下来了,日常遇到三儿,偶尔碰到腾神,果然十班的孩子还是很喜欢跑步的,包括我,有一段时间还因为跑步放弃了和蔡妹妹一起吃晚饭的机会,其实自己一个人,从5点45跑到操场亮灯,每次都完整地听完听沉音乐箱的播音,还是挺舒服的。“听喧嚣中的一段独白,沉一颗浮躁的心”,这句话怕是真的要在漳一广播站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了。唯一一天偷懒没有跑步,应该就是一模考完,和Maria,妹妹还有小华瘫在操场边上不想动只能尬聊,看着贺炀和倍贤一次又一次地从面前经过却丝毫没有自己今天还没跑步的罪恶感。还是一如既往傍晚有风的天气,无论什么季节都可以吹掉几片叶子,蔡妹妹总说想试试直接被树叶砸到的感受。
【有关教室】
十班的教室,挂的还是高三十班的班牌,班训的位置贴的还是“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倒计时牌据说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被晨曦换成了365天,李祎涔的字还挂着,储藏间里的柜子摆在原来的位置,依旧塞得满满的,照片墙还是叫拾忆,运动会画的kt板还是贴在墙上,十班未赢够的logo还在,甚至教室后面的空调都还是摆得歪歪斜斜,就好像刚经历了一个吵吵闹闹的课间,被撞歪了。那样明显的熟悉感,就好像教室里的人只是出去上了一堂体育课,马上就会陆陆续续重新归来。
走过中厅的LED板看到“欢迎校友回母校参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我也是校友了啊。每走一步都有故事的漳一啊,我终于还是得用母校称呼你了。
希望我们,有过去可怀念,有未来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