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吉祥的征兆。
几日前,我正在屋内忙碌,眼前倏忽一片曙光。稍息,屋外腾空响彻似曾久违的春雷声。这时的反应是混沌的,你会屏息谛听,等待这陌生的声响再一次熟悉起来········
如所愿,春末的这场春雨在春雷的预约下,在青岛缠缠绵绵了两日两夜。把去年的冬及今春的干旱彻底扭转了。
在亮晃晃的天空,细雨仍会继续淅沥。趁着这当口,孩子们撒着欢,甩着周身的关节,冲出了屋子。雨温情脉脉地摩挲······
天空灰濛之际,乌云像汹涌的大军,铺天盖地,雄势勃勃地朝西北方向进发。这雨也顺势热烈淋浴起来。
树,花,草·····敞着脸儿,裸露着身子,趁此惬意地给自己一个通身地盥洗。房舍,这污垢的地面,甚至于旮旮旯旯之处,被春雨漱洗得泛着光,透着亮!
这流溢的浴帘,鸟儿们上跃下俯为她拨启了动人的琴弦。伊人托腮凝眸痴醉于这画中之帘!-------
闺深锁愁怨,
佳人映珠帘。
缱绻画中卷,
舞醉鸟拨弦。
夜,细雨窸窣,枕着玉珠帘,寻着意境,飘然入梦·······
雨后,你劳作在乡野,心猿意马------
布谷鸟声声的“布谷布谷,快快播谷”的鸣叫愈发紧锣密鼓------“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耕早,正是披蓑化犊时。(宋代蔡襄诗云)”。
甚至忙碌中,你竟能在意到各种鸟儿的光顾:小麻雀儿的鸣叫细而碎;呢喃的燕儿,似巧舌如簧,眉飞色舞;又似丰韵绮丽的少妇,优雅地侃谈;有的鸟鸣清脆悠扬,如一阙阙管弦乐;还有一些弱细的鸣啼,叫人有些生怜······
有时,你循着那军哨号声声,感召着加入这队伍,庄重地轻蹑于地面,弓着身躯,心虔诚得仰慕。似乎你永远是排斥者,这地底下的小精灵,避及你又在别处炫耀得高亢嘹亮了。
这场春雨把大地吃得透彻。小小的植被你用手从土壤提起,它的丝丝根茎完好无损,上面匀称地附带上故土难离的黏土。
你在劳作时,锄头不小心会把一条蚯蚓带出来。它会懒洋洋地一点点朝地下运动。你也会不小心戳到一个蚂蚁窝,大白于天下。你把酷似西瓜虫的白白幼卵给它们转移到别处,一会儿,它们又团结起来,齐心协力地运作,保护着它们的“果实”······
在乡野,燕子一改拘谨于院主人的行为。它会主动迎接到你面前,绕着圈又自然的折身别处;或者悠哉悠哉煽着翅膀,几乎檫着你的身子,无视而疾。极目望去,十几只乌黑锃亮的燕子,盘旋在一畦墨绿色的麦田上。它们正在进行一场“围歼”害虫的大战吧?
蛙鸣盖住了整个水域,粼粼碧波,掩饰不住恩爱青蛙们亢奋激情的波澜。
我是不是该把我居所的小蜗牛,还有菜园里葱花引来的小蜜蜂也写进春呢?
春末,春正在精妆细扮,细枝末节,姗姗而步,迎接夏的莅临······
2014年写于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