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击木长歌
如果,想念会有声音,
我愿它是临街穿堂而过的清风,
天井上四四方方的晴空,
仲夏夜里葡萄藤下忽明忽暗的光阴···
想念,真的会有声音···
(一)
《阿婆说》的评论里,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声音:
“小时候觉得悲伤很酷,听悲泪的情歌,写决绝的字句,生怕自己看起来没情绪。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多虑了,人生的疾苦都会在未来的路上埋伏好等你出现,一样也不会少你,一样你都躲不掉。”
每次打电话,阿婆都要唠叨我的人生大事,听着絮叨的话语,由原来的心生愤懑,到如今的淡然温暖,才明白岁月并没有亏欠我,只是我辜负了岁月的一片苦心。
每每想起幼时的时光,便如同清澈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丢了块石头,波纹一圈圈地漾起。
阿婆没什么文化,年轻时,队里完任务扫盲,上过几天夜校,普及过几个月的字词,便算脱离了文盲的队伍,极爱看书,追影视剧。儿时读书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我在蜡烛下挑灯默背,阿婆在烛光的另一头,带一个滑到鼻梁的老花镜,慢慢品读。
阿婆没什么大的能耐,但养出了表哥、表姐、我三个大学毕业生。从小到大,我没被欺负,也没欺负过别人,却明事理,懂人情,仔细想来,都是阿婆教导有方。
岁月平缓,有些道理,只有到用时,才会明了。有些人,早已在你生活的路上,为了标明了很多路标,铺平了很多坎坷。子欲养而亲不待时,想念便于无声处有声。 别等岁月静好时后,才想起原来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二)
最近关注了《周国平》的微号,看了几期,觉得还是他久前的文笔更动人,现在每天更新,反倒有种更稿的拼凑感,暗觉可惜之余,想起别人摘录他的《风中的纸屑》里的一段话:
“我天性不宜交际。在多数场合,我不是觉得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可是我既不愿人头对方的乏味,也不愿费劲使自己显得有趣,那都太累了。我独处的时候最轻松,因为我不觉得自己乏味,即使乏味,也自己承认,不累及他人。”
每次深夜坐在窗前写东西,停下来思考的瞬间,便觉自己周围被一层厚厚的孤独感包围。我像个面壁枯坐修禅的盲僧,不见光明,心惑未来。
忘了是谁写的,“孤独两个字拆开看,有小孩,有水果,有走兽,有蚊蝇。”人语物声,飞禽走兽,足以撑起深夜里独坐的枯燥感。让人忽觉人生已至尽头,却又恍若瞬间重生。
朋友问我,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随心回答道:
“好像逛街的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衣服,想买,钱不够,努力存钱,回头专门去买时,却发现已卖断货了,价格也高出不少,于是更加卖力地存钱,等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头专门去买时,却发现新款已经上市。希望不要在别处看见同款的衣服,不然会心痛地忍不住买下来,即使它早已不值得。”
孤独时的思念最动人,想着TA,便已在脑海里过完了一生。当时忍住没说出口的话,回头再去说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三)
偶尔心血来潮,喜欢刷一刷动画,会看下宫崎骏的《龙猫》、《千与千寻与神隐》,也会翻下新出的动画《疯狂动物城》、《你的名字》。昨天睡不着,找出了动心许久,却无心重看的《大鱼海棠》,几下了一个关于“遗憾”的片段:
“我告诉你什么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想还清,最后你发现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
在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如期而至。
最悲伤的事情是那人已远去,你思念千万遍而不得。
所有的眼泪都有一个名字,最苦涩的那种,叫做遗憾。”
所以你看,想念真的会有声音,它可以是大鱼海棠里浪花拍击沙滩时的“遗憾”,可以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茅十八沙城的“步步回头”;也可以是悬崖上的金鱼姬里波妞无知地引发山崩地裂的“海啸”。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回到最初,我们都不会选择用遗憾来弥补现在空缺,却都愿付出生命的代价挽回当初犯错造成的遗憾。
想念,真的会有声音,在你想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