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一章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1)
作者的一个朋友布莱恩,神秘地向他兜售自己伟大的发明计划——电动磨刀机。如果这个发明能够成真,将会引起“剃刀革命”——人们不需要再更换刀片了,而他也将一夜暴富。那么,这个想法有无可能实现呢?
(一)晚熟的科技
在地壳上只有两种金属是自然存在的:铜和金。其他金属都必须从矿石中提炼。虽然人类炼铁的历史已历时数千年,但直至19世纪,炼钢技术依然处在经验阶段而缺乏理论认识。从经验角度来看,与其他材料如木头、石头等相比,金属的特点很明显:
金属具有可塑性,通过加热能够变软甚至流动;
同时,金属还能通过敲打变得更强韧。
从以上两点来看,这种软硬自如还能重复利用的材料,岂不是制作工具的最佳材料?
那么,金属的结构是怎样的呢?金属由晶体组成,晶体则是由原子按特定方式堆积而成的立体晶格,而原子之间则由金属键所固定,这便是金属之所以坚韧的关键。那么,一把刀为什么在长期使用后会变钝呢?这是因为在反复撞击后,金属键被打断了,晶体产生位移,结构发生改变。回到磨刀机上来,磨刀的基本原理就是反转上述过程,恢复晶体结构。
接着,作者为我们介绍了“位错”的概念。所谓位错,即原子因断裂而偏离了原本的构造。如下图:
但要注意的是,位错并非一种“错”,恰恰相反,我们之所以能改变金属形状,就是利用了它的位错。譬如回形针,它之所以能够被随意掰弯而不会像木棍一样断裂,就是因为位错的移动。换句话说,位错决定了金属的可塑性。如何使金属产生位错呢?加热。金属熔点的高低代表了金属键的强度,也代表了其产生位错的难易程度。因此,加热成为了提炼金属的关键方法。而人类对这个方法的掌握则终结了石器时代。
(二)金字塔与铜
金字塔是用大量岩石砌成的,与铜有什么关系呢?这无数形状规整、大小相似的岩石,难道是天然生成的吗?显然不是。为了造金字塔,古埃及人制造出了约三十万把铜凿子,以此来凿出理想的岩石形状。光铜凿子这个成就本身也足够伟大了。因此我们也可以说,没有金属铜就造不出金字塔。但是铜的硬度并不够大,因此容易变钝;同理,金的硬度也不大,因此很少有纯金的戒指,不然很容易刮坏变形。但人们发现,只要加入百分之几的其他金属,形成合金,就能改变金属的颜色、硬度。
合金的原理是什么呢?譬如金银合金,即是用外来的少量银原子取代了每个晶格里一个金原子的位置,由于外来原子的大小、结构、性质不同,扰乱了原本金属晶体的结构,从而使位错更难发生,因此金属才变得更坚硬。合金还能改变金属的颜色,例如原本透明的纯氧化铝晶体,如果加入铁原子,就变成了所谓的蓝宝石;如果加入了铬原子,则变成红宝石。
从黄铜时代到青铜时代,再到铁器时代,合金越来越坚硬,其背后便是合金技术的进步。青铜其实便是铜加入了少量的锡和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