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如果没有三毛,我们就无法在封闭的年代里,感受开阔而丰美的人文世界;如果没有三毛,我们也不能在纷扰的世界中,寻找那颗失落已久的赤子童心。作为华人世界公认的柔美细腻风格顶级作家,三毛才情或许略逊张爱玲三分,但她的智慧却远超张爱玲七分。
这份通体智慧,融入她人生短暂的四十八载,幻作她在文字上的恣肆洒脱,化成她与大胡子荷西的旷世绝恋。
1967年,年仅24岁的三毛只身前往西班牙马德里求学。那年的圣诞节夜晚,她在朋友家邂逅了未来的丈夫——荷西。这个让三毛处于爱与痛边缘的大胡子男人,比她小了八岁。两人相识以后,荷西便经常约三毛外出散步、聊天。
一次约会时,荷西认真地看着三毛的眼睛说:“Echo,你再等我六年,我读大学四年,服兵役两年,等六年过去了,我就娶你,好吗?”看着这个纯真的小弟弟,三毛笑了,她回答道:“好啊,既然这样,我们就疏远一点,不要常常见面好了。”于是,荷西笑逐颜开地跑了,他手里拿着一顶从未戴过的法国礼帽,倒退着跑,一边跑一边开心地挥手,快哭出来还要做鬼脸:“Echo,再见”
六年里,三毛与荷西信守承诺,彼此没有交集。在经历了了答应画家求婚后才发现对方是有妇之夫、与德国教师订婚后对方却心脏病突发而死等感情打击,身心俱疲的三毛决定返回西班牙疗伤。她一度成为不相信爱情的女人,也早已不记得与荷西的六年之约,因为自开始她只是觉得那是尚未成年的荷西在青春期与自己开的玩笑。
有一天晚上,三毛突然接到在马德里的好朋友打来的电话,说有急事让她马上赶去。三毛不知何故,坐计程车匆匆抵达朋友家。朋友将她领进一个房间,神秘兮兮的让她闭上眼睛,手放背后。而此时,三毛被人突然拦腰抱起,旋转,三毛睁眼一看,是荷西!长着大胡子的弟弟长大了!她开心得说不出话来,就任由这样的快乐变成旋涡将她围绕在里面。此时的荷西已是高高大大成熟俊朗的男子,加上六年前的感情羁绊,两个人的结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事。
三毛的声音干净而纯粹的,却又带着隐隐的忧伤。这段珍贵的录音,听者无不动容,仿佛坠入了茫茫黑夜。三毛说,在荷西死了以后,她特别恐惧黑夜的到来,于是只有抱着回忆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三毛曾在《大胡子与我》一文中写到:
结婚以前大胡子问过我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
我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
“也有例外的时候。”我叹了口气。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地问。
“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吃得多吗?”
我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就这几句对话,我就成了大胡子荷西的太太。
三毛也说过:“这个世上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荷西。”
在完成最后一部作品《滚滚红尘》剧本后,于1991年1月4日清晨被医院清洁工发现病房内三毛被尼龙丝袜吊颈的身体,生命的时针停留在48岁。 三毛也曾对友人坦白:“荷西死后,夜夜入其梦中,牵其手,愿早得方外之乐。”在荷西离开后的第12年,她终于决定不再独自流浪,去陪那个害羞的爱人荷西,一起地老天荒。
“我女儿常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的活过。我想这个说法也就是:确实掌握住人生的意义而生活。在这一点上,我虽然心痛她的燃烧,可是同意。”三毛的父亲陈嗣庆在她死后讲出这段耐人寻味的话。
上天已足够恩赐,因为让我们懂得了有一种爱情叫“三毛与荷西”:“今生是我的初恋,今世是我的婚姻”。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