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出生于一个没落的旧贵族家庭。他们都具有深远的家世感,从而从遗传密码和贵族生活方式中摄取了大量关于中国士大夫文化的隐蔽信息。同时‘破落’又是他降入中国老百姓的生活之中,领略到了民间情感的深广天地。”(摘自《金庸传》)
民国的老师是一种神奇的存在,他们往往有真才实学,情绪饱满。
“历史老师讲到鸦片战争,朝廷如何糊涂无能,无数兵将英勇抗战,但最终因枪炮军舰不及英国而惨遭杀害,突然情绪激动,掩面痛苦。”
“查良镛的班主任、国文老师王芷簃,北大毕业生,学识渊博,品格崇高。”
“数学老师章克标,圆周率一直推算到小数点后上百位,整整写满一张纸”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能念书的几多不易,他们也真的很刻苦的学,所以大师者众。
1940年,查良镛17岁,在壁报发表了一篇文章《爱丽丝漫游记》,却差一点被开除。联高学生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眼镜蛇”映射训育主任沈乃昌,“令人讨厌,不近情理”“有些男同学和女同学经常来往,也不是谈恋爱,不过是亲密一点,就给开除。还有同学在休息时下下围棋,训育主任也不许,还把围棋没收。”
这话说的真刺激,谁年轻时没遇到几个奇葩老师。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积郁胸中,就要不吐不快。
年轻的查良镛中二,热血,很有战斗热情,蓬勃的少年朝气。王国维的“一事能狂便少年”,他深以为是。李清照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他认为这句子是故意显示自己底柔弱,而目的在引起别人的同情。”我是对现代一切吟风弄月,缺乏战斗精神的思想提出抗议,我控诉那种自我怜惜的心理。“
1940年,鼠疫感染了查良镛的同学毛良凯,作为班长,他虽然害怕但义不容辞地把毛君抬到衢江中的一艘小船上。整个抗战时期,他自觉有点勇敢的事就只这么一件。
查良镛心目中的友谊十分神圣。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少年,在战火纷飞、前途茫茫的时刻,一气呵成写下他对友谊的认识,写下对人类最纯洁友谊的向往与追求。
”千人中之一人“的友谊真是人类所能得到最大幸福,你假如能得到,你真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个人...友谊中只有喜乐而没有如恋爱中所感受到的痛苦;友谊不至如恋爱那样在感情中完全抛弃灵智的调和;友谊不像恋爱那样达到最高峰之后就要改变其素质。”
高中毕业后,查良镛踏上西去求学之路,从浙江到重庆,数千里漫漫长途,一路颠颠簸簸,形同流浪。他在重庆中央政治学校只读了一年两个月,1944年11月又一次失血。离开校园,辗转中央图书馆,又去湘西农场。
查良镛说:“我的小说中,最好的女人是湖南人,最好的男人也是湖南人。”
金庸武侠小说世界奇伟瑰丽,场面壮大,和他年少时东奔西走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