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

每天上班下班,地铁公交。我也有过和别人一样,捧着手机走路,捧着手机坐在上公交车颠簸,捧着手机跟着地铁摇晃的经历。

直到有一天,我放下手机了,我在想我昨天看了什么热点,前天看了什么长文,我觉得我一直在吸取养分,没有看什么三俗的东西,没有打手游,没有追热门IP影视剧。但其实一晃眼,我什么也没有抓住。

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开始考量。

那个老人就坐在那里。穿着一件灰色呢衣,下身配了极不协调的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网纹运动鞋,头上戴着一顶皮帽子,和我外公的一样,或许老人家都戴这样的,还拽着一只脏脏的斜背包,总觉得不是他孙子就是他孙女淘汰下来的书包。

他在手上把玩着一个扁扁铁盒里的红色积木,不同形状的木块,他推动着木块,和玩小时候那种缺了一块的拼图一样。我看了一会,没明白那游戏规则是怎样,但他玩得津津有味,比旁边看着视频痴痴笑的女生还要入神。

过了几站,他把铁盒收了起来,放进大衣口袋里,又掏出另一个铁盒,一盒清凉糖,他捏了一块,放在嘴里,和小孩一样抿了抿,捻了捻手,又把铁盒收好了。这一过程我才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没有什么花纹,也没有什么修饰,只有岁月的痕迹让它看上去没有那么光亮。

我想起来,有一次和男朋友聊求婚戒指和结婚对戒的区别,他说男人一般也就结婚那天戴吧。想来除了电视剧里,平常连女生也只是在刚结婚的时候会戴一段时间戒指。

而我自己就戴过一天戒指,一枚有意义的戒指,那一天都觉得一直夹着它,很碍事,后来也就不戴了。

现在想想,结婚或许也和戴戒指一样,开始会一直在意,有一事有一个人夹在心里,后来习惯了,和生活融合了,也就自然了。

一转神,我恰巧快到站了,看那位老人也要起身,我很想让他别着急,地铁到站的时候又是惯性又是刹车的别站不稳,但我又想了想,他也就是若干年后的我们,我都知道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我多想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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