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20多年,我习惯追捧每个坚强脸庞背后的故事,所以在大学期间我就疯狂的阅览各种名人自传,读着他们神奇的命运,检核自己平凡的人生。
有时像一个智者,潜伏在他们的命运里;有时像一个傻瓜,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还有一种情况最糟糕,那就是故事演绎完了,我对于自己到底是智者还是傻瓜都一无所知。多数情况我都想当一个睿智的大师,可实际我却总扮演着一个无知的傻瓜,可能奇特的命运注定都带着朦胧的美感,再加上作者的智慧,必须得很多人都去寻味。命运之迷好像从未减轻,但阅览过他的人们,好像生活的越来越轻松,这就是我痴迷的理由。只要翻开一个宿命,便定废寝忘食,直到读完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个字,我才愿意安心的合上书去吃饭。
喜欢研究生命,试图透过它获取某种力量,以为传记里的才是值得被挖掘和深思的精神,而且曾一度坚信,只有书卷与心灵的交流,才能挽回玩物丧志的心,而且这种穿透力绝对无可比拟。
直至今天,我发现了穿透我五脏六腑的精神,这种震撼不源于名人传记与现代知名人物,更不源于现实生活中的某人某事,它只源于两株植物,身形硕小无比,毅力却坚韧不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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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株是竹子
自从我记事起,我对竹子就一直情有独钟,不喜欢百花争艳,独爱其青色欲滴,细叶撩人。这种情节的源头我无从知晓,可能是骨子里带来的审美感注定的。
我对竹子的爱没有古人那般清新高雅,不懂其精神为几何,更不晓其形态多饰美,真是毫无理由的妥协和喜欢,所以我酷爱在卧室养竹子,只要看着它,我就觉得很舒服。
这株竹子的到来也是因为我喜欢,所以它来到了我的生命里。初衷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结局我把它扔在阳台的角落里,整整一个半月,不管不问。它是跟一株白百合一起买回来的,恰逢时节更替,我的脸突然过敏,我找不到任何过敏源。查阅各种资料,得知可能是粉尘或者花香过敏,所以我隔断了视野之内的一切花草,办公室和卧室瞬间清清如也。我舍不得扔掉它,但我又担心接触它过敏,所以我把它丢在了阳台上,想着等我好一些,一定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可是过敏的症状迟迟不见好,它就这遗忘在角落里。在阳台上跨过了春夏之交,跨过了风雨之交,遥望着结伴而行的人们。这一个月,它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的快乐,听不到我的音乐,看不到我与阳光共进早餐的样子,它应该是非常孤独的,因为我已经把它忘记了。它应该活不了多久就去天堂,然后,等我脸恢复的时候,我会继续买进新的植物,生活还是会继续。
直至今天,我漫不经心从被窝爬起来,跟往常一样,拉开窗帘,呼吸新鲜空气,唯一不同的是我今天超阳台的角落瞅了一眼,顺着阳光的缝隙,我看到了最后的三根竹叶。那一刻我的震撼超越了之前阅读的所有传记。没有见过一个生命不吃不喝40多天,仍旧活生生存在,它的瓶子里没有一滴水。无法想象我每天进一日三餐的时候,它在做怎样坚韧的挣扎,没有水的日子,该怎样维系身体平衡。我猜测着它在用意念填补饥饿,也许它在风雨里笑着 奔跑,它相信自己一定会活着的,所以自己必须坚持,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不管中间经历了什么,可它终归是生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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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株是一枝绿萝
可能你会惊讶,为什么是一枝?因为它真的只是被肢解下来的两片叶子。
它坐落在我家客厅的空调上,本身个头小,被主人移居高阁之后,便恍若与世隔绝。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在我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瘦小的它。有时我从冰箱里拿东西的时候,偶尔会超角落看两眼,它总是安静的待在角落,两片叶子非常干净青翠。它真的只是被放在了一个毫无阳关的角落里,刚认识它的时候,我知道它是假的,所以从来没有给它浇过一滴水,而它看真的就像一株假的绿萝。历时半年之久的今天,我意外发现它竟然是有真的,摇晃着轻盈的瓶子,看着残存的水渍,不仅感叹:简直匪夷所思。它不可不叫,就这样存在于每个房客的生命中,没有诉求,也不会索取,只是凭借自己努力的生长着,为每个房客增添生命的气息。孤单生长,丰盈的活着。
这就是我的两个伙伴,给我带来的精神冲击与幸福喜悦感,让我心情难以平复,所以在晚间依然决定打开电脑。匆匆流言,记录生命美妙的时刻。
感谢你们陪伴我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