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国时期与曹操、刘备并称的英雄豪杰,孙权无疑是个很能干的人,其中南宋词人辛弃疾的“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结合南宋偏安一隅,不思收复中原的境况对这位东吴大帝做出了很正面的评价。
然而孙权除了继承父兄基业,开拓江南,成就三分天下的雄才大略,还是史上一个响当当的盗墓贼。
公元229年初,孙权在湖北鄂城(今天武昌)登基称帝,建国号吴,九月迁都建业(今天南京)。而他盗墓就是发生在称帝之后,因为古代的宗亲观念特别强烈,帝王立国之后都会建立七座庙来供奉自己的祖宗,分别是“四亲(父亲、祖父、曾祖、高祖)庙”、“二祧(高祖的父和祖父)”庙和始祖庙。
孙权并没有完全按照礼制来做,他仅仅给自己的父亲孙坚建立了庙,被尊为东吴的始祖庙。一般而言为了方便祭祀,皇室宗庙都是要建立在都城里面的,但孙权把孙坚的始祖庙建在了长沙郡的临湘,据说是受了一个方士的风水说影响。
在给父亲修庙的过程中,孙权开始了一个饱受人们诟病的行径——盗墓,所盗过的最有名的陵墓当属西汉第一任的长沙王吴芮的陵寝。
吴芮是秦末汉初刘邦所分封的七个异性王(韩王信、赵王张耳、淮南王英布、楚王韩信、梁王彭越、燕王臧荼以及长沙王吴芮)中唯一一个得以善终,世袭五代的,死后刘邦给他定谥号“文王”,是贤良的化身。
按说名声这么好的一个人,长沙周遭陵墓也不止这一个,孙权为何独独盯上了吴芮的陵墓呢,这里面是有缘由的。秦汉时期提倡的是厚葬,其中最高级别的下葬礼制叫做“黄肠题凑(今天扬州的广陵王博物馆还保存了2副)”,这种下葬方法有利于保存尸体,墓室全部用上等木料做成,四周是用柏木枋堆垒成的框形结构,需要耗费大量的木料。
正是这种高质量的木料让孙权不顾吴氏和孙氏的渊源(吴芮是吴王阖闾的后人,孙权是兵圣孙武的后代)和自己的声名,对吴芮之墓产生了觊觎之心,据说当时征用了大量的民夫,花费了不少时间,还发生了一件灵异之事,这件事被称为我国盗墓史上第一奇事。
吴芮于公元前201年去世,距离孙权盗墓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时间,当孙权派去的人好不容易打开棺材时,惊讶地发现吴芮的尸体“容貌如生,衣服不朽”。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有一个替孙权盗墓的军官有一次途径寿春的时候,在船上遇到一个人,他感觉自己活见鬼了,越看心里越打鼓,便对那人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过去的长沙王吴芮啊,就是稍微矮点儿。”那人也很惊讶:“啊,吴芮就是我的先祖啊,你怎么看到他的。”这军官心里面犯怵,就把帮孙权盗墓的事情如实对这人说了,最后才得知遇到的这个人原来是长沙王吴芮的十六代孙吴纲。
吴纲赶紧赶回长沙把这件事告诉了族人,吴氏族人听到自己引以为豪,视为先圣的祖宗陵墓被盗,棺材被拆,尸体被暴,非常气愤,想找孙权讨个说法,但鉴于孙权声威正隆,最终只得忍下来了。
最后他们商量后决定遵循吴芮生前“归当赴天台,观天门之暝晦”的遗愿,就把吴芮的尸身迁回到了家乡浮梁瑶里(今天的景德镇市浮梁县瑶里),随后为了防止再次被盗,又在休宁、婺源、浮梁、高岭等多地建了衣冠冢。
孙权被称为帝王中的盗墓狂人是因为他盗过的陵墓远不止这一个,史上有载的还有南越王赵婴齐的陵墓,盗吴芮的墓是为了获取木料,那么盗赵婴齐的墓则纯粹是为了财宝。
本文参考了东晋郭颁的《魏晋世语》和清代屈大均的《广东新语·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