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枫•万里瞻天
照进天一阁的现代之光
天一阁走过黎明前黑暗的近代,踉踉跄跄,数次命悬一线,又一次次活了下来。当现代之光照进了天一阁,这个五百年的藏书楼,又焕发新的光彩。由清寂而又威名远扬的文化储藏室,变成了精致而有内涵的旅游景点,从文化视角走向了大众视角。
这是天一阁生命的升华,是天一阁生命力的勃发。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当文化和行走链接在一起,就生出无数故事,自古皆然。从老子出关,孔丘登临,灵均行吟,到太白仗剑,子美离家,樊川山行;一路或白衣飘然,或骏马脚步,或悲凄,或俊逸,都走出了一脉风流。
行走中的文化符号
文化的精神生命力在行走,文化的物质传承力在静藏,行走与静藏两相辉映,是另一种类型的创造与传承。
我在天一阁尊经阁前坐定,闭目遥想,天一阁首任阁主范钦先生(1506-1585),26岁进士,任湖广、迁工部、调江西、升广西、转福建、迁陕西、再河南,官至兵部右侍郎,辞不赴,54岁回乡归隐。酷爱典籍,为官每至一地,广搜图书。
读书与行走相互陪伴,很难想象,这个官员,行走时,车马里更多的是书卷;到一处,政务之外,以查找收集购买书籍为乐。老年归乡,筑一楼,尊而藏之,代代相传,书香悠远飘荡,数代而不止。
行走是一种文化现象,二三十年来,尤其近年来,大众旅游大兴,大多旅游景点多具备文化的特点,诗和远方交融在一起,边走边悟,边拍边写,蔚为壮观。
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更是开一代之先,其文化大散文,引人入胜,《风雨天一阁》一文,让天一阁进一步被时代之光照耀,让更多人慕名而来,这里是另外一种文化心理。
时代大幸,越来越多的人能得以行走旅游,特别看到很多高水准的游记,更是赏心悦目。虽然每每也总有不文明的碎片,让人心生愤慨或难过,转而又看到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文化旅游景点得以修缮维护,管理规范,运营有序,天一阁便是一例。
当时代之光照耀进天一阁,当卷卷书籍得以保护处理,当平凡如我可以得见秘藏书卷,当电子书籍可以永久保存这些文化的符号时,天一阁也就真的只是一个符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