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农校学习期间发生过几件臭事,脚双烫伤是其中一众所周知的事,“偷桃事件”则是另一件“文明”全校的事。
记得是春季实习季节的一天下午,我们实习小组很快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在蚕种场洗刷蚕扁的任务。因为还没有到晚饭时间,有人提议去后面的桃园去散步,于是大家都欣然接受,三三两两地往桃园的方向走去。
通往桃园要从蚕种场出来右拐,踏上一条比较宽的路,这条路是由石子和泥土混合铺成的,这条路从后面的实习基地一直通到校园门口。
我们一行十几人在石子路上走了一两里,再向右拐进入一条林间小路。这条路很狭窄,不能两个并列走,只能一前一后走。我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走在前面第一个大概是孙亮中,绰号“老苍蝇”。
“这里真香,我喜欢这里的氛围。”前面的同学说到。
我的嗅觉不怎么灵敏,平时家里吃的饭菜变味了,我总是最后一个才闻出来。听了同学的话,我便嗅了嗅鼻子,空气中真的弥漫着淡淡香味,猛吸一口这里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孙亮中得“老苍蝇”的绰号是因为玩纸牌“八十分”的时候,经常忘记了“王”而出错,我们称这样的错过为“吃苍蝇”。班级里还有一位绰号叫“小苍蝇”,也是因为他玩纸牌“八十分”的时候会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年龄比前面那位小,所以得名“小苍蝇”。“小苍蝇”的原名叫陈宪刚,他是一位长跑健将。
我们继续顺着小路向前行走,我发现周围的桃花谢了不少,桃花的颜色有桃红和粉红两种。花谢的地方已经能看见大拇指大小的青桃了。我望着地上谢落的大片桃花,心里觉得有点可惜,觉得我们该早点来看桃花。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前面同学的已经不见了踪影,但能听到他们的嬉笑声,他们也沉浸在花香里了吧。
我准备去寻找其他同学,这时孙亮中从桃林里钻出来,手里拿着几个桃子,这些桃子是油桃,比我刚才看到的小青桃大多了,而且桃表面呈粉红色,似乎有点熟了。
“老徐,我摘了几个桃子,给你一个”他扬着手里的桃子,面带得意的神色。
我眼睛一亮,随即不屑的说:
“你还是留给怀玉吧,我自己去摘。你在哪里摘的?”
我顺着“老苍蝇”手指的方向跑去,很快找到几株早熟的桃子。我贪婪地摘着满树的桃子,真恨手太小。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的我,仿佛就是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没有意识到我是在“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我还没有来得及品尝自己的“收获成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
“谁让你在这里摘桃子的?你是哪个班级的?”
我大吃一惊,没有来得及望清楚说话人的长相,立刻把桃子兜在面前衣服里,赶紧夺路狂奔。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喊:
“抓住她,抓住她!”
我心里万分惊恐,不停地狂奔,兜在衣服里的桃子一路撒落在路边地上。我心里不停地想:
“糟糕了,不能被抓住啊,我这次要给5班级丢脸了。”
我下意识地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跑,和我一起来的那些同学此刻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小偷一样被人在后面追着。越往回跑,路上人越多,其中有老师也有学生。
我们班的同学看到我被追赶,很想帮助我,大声提示我往树林里跑。我那时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满脸是汗,急的很想哭,感觉很丢人。
前面再跑就是宿舍区了,看到路边有个厕所,我就立刻跑进了女厕所里。我在厕所里被吓的不停地抖着身体。两只手里下意识地分别各赚着两个桃子。就听厕所外面一片嘈杂声。
那时的我就不知道立刻把“赃物”扔了,钻到学生堆里,说不定能骗过追我的人。后来我们的语文老师,司国芹老师把泪流满面的我从厕所里揪出来。在苏主任面前我是痛哭流涕,承认自己给班级抹黑了,愧对班级干部身份。
苏主任边抚慰我的情绪边开导我说:
“人的一生,哪有不犯错误的呢,犯了错误及时能改正错误,还是好学生,老师会一如既往地信任你的。”
“园林工人追赶你是因为怕你吃了桃子,听说那些桃子被喷过农药时间不久”。
不知道我的同学们吃了桃子没有?苏主任后来还问了我,是否有别的同学和我一起去摘了桃子,我当时想:
“自己擅自摘桃已经丢了班级的脸,何必再让别的同学再丢班级的脸呢,再说除了“老苍蝇”我也没有看到其他同学摘桃子。所以在班主任面前,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只有我一个人摘桃子的,我没有看到其他同学摘”
我当时为自己保护其他同学免受老师的责罚而自豪,那时的我不会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