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边吟 郑愁予

雨季像一条河,自四月的港边流过
我散着步,像小小的鮀鱼
穿游在路旁高大的水藻间
我吹着水泡,一面思想,一面游戏

鮀鱼是小小的,水藻是高大的,雨季是像一条流动的河的。我这只小小的鮀鱼,会思想,会游戏。我思想和游戏的具象化是“吹着水泡”。旁人只能想到,小鱼吐泡泡是在呼吸;带点诗人的情怀,则会想到小鱼是在游戏;可郑愁予还认为,小鱼吐泡泡,就好像人的眼珠子转着,或托着腮,或扶着额,这般那般思考的样子一样。

我思念,晴朗的日子
小窗透描这画的美予我
以云的姿,以高建筑的阴影
以整个阳光的立体和亮度
除圆与直角,及无数耀耀的小眼睛,这港的春呀
系在旅人淡色的领结上
与牵动这画的水手底红衫子

“我思念,晴朗的日子”那么此时此地,是在下着雨吗?还是只有阴沉沉的天空?我思念的又是晴朗日子里的什么?是那清澈的河面吧?“透描”比“描绘”“刻画”好在完整准确地呈现出画面,更加细致的表现出“画的美”,尤其是透过小窗看到的这幅画。“予”其实换成“给”也未尝不可,意思相近,并且读来更为顺口。

“云的姿”“高建筑的阴影”可以很容易的看出这是诗人的表述,具有精简、诗意的特点。要我们来说,可能会是“云的形状”“高大的建筑物的影子”。“整个阳光的立体和亮度”又是什么?“亮度”尚且可以认为它是白色的,耀眼的;可“立体”一词实在是令人费解,是与下文“圆与直角”联系起来理解吗?阳光的立体是表现在,光线照射之后,物体在大地上留下的阴影吗?“耀耀的小眼睛”是指刺眼的太阳光线吗?可按理来说,春天的阳光,不应该是刺眼的呀?

“淡色的领结”我猜是春的色彩,那种嫩绿或者浅绿色。与下文中水手底红衫子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更突出的表现出春天的活力。(水手底红衫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而我游戏,乘大浪挤小浪到岸上
大浪咆哮,小浪无言
小浪却悄悄诱走了沙粒

在这里,郑愁予还是那一条小小的鮀鱼,它还是会游戏,“乘”“骑”体现出它性格中的调皮可爱。最后一句,似有深意。让我用通俗的话来说,便是“你别太得瑟,最后的赢家往往是那些低调谦虚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可快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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