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橡子   图｜花瓣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11年前的今天，慧姐离开，那年她19岁，印象里她单纯美丽。

这11年里，她父母带着弟弟妹妹背井离乡去了洛阳。弟弟脾气顽劣，早早缀了学，被父母送去当兵。阿姨每逢回老家，都会绕着那户人家走，她同我妈说，一辈子都不想看见这家人。

那家人呢，还在村里平淡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没有特别好，但也不坏。慧姐离开5年后，儿子阿邦娶了同村的姑娘阿水，生了一儿一女。两夫妻都在外地打工，逢年过节回来，俩人一人牵一个孩子，笑得幸福满足。

没人再记得慧姐，痴情姑娘爱上浪子，注定多辛苦。

1

十几年前，阿邦和慧姐情窦初开。那时候的村庄，民风质朴但又闭塞守旧。俩人私自约会了几次后，各种谣言很快在村里传开。慧姐父母知道后，强烈反对俩人相处。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阿邦为人”不踏实“，村里都知道他初中因为打架闹事换了三所学校，外出打工也因偷盗被管教过。平常无所事事时就骑着摩托车穿梭在乡里间，愿意女儿和这样的男生交往？

可偏偏阿邦生得俊美，在别的年龄相仿的男生都求着媒人说讨对象时，听村里婶子们说，围着阿邦的小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这更让本分老实的慧姐父母无法接受，他们把慧姐锁在屋里。农村的屋子是相通的，客厅和卧室通常只用布帘隔开。慧姐在那个炎热的下午，在另一间屋子翻到了那瓶刚使用过的百草枯，一饮而尽。

叔叔一夜之间头发花白。阿姨逢人就哭。事发后，阿邦立刻被父母送到外地“打工”。这段戛然而止的感情像被活生生封埋进了土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2

去年春节，阿邦回来了，非要拉着我堂哥叙旧。

30岁的阿邦握着一瓶啤酒，闷声灌了几口后，深吸一口气，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哥说，你记得慧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没了吗？

他大概以为，他当年那一走，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一年，但凡村里有姑娘的人家都会教训自己女儿，千万不能找阿邦这样的人，就算遇到了，也不能那么傻。

我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继续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能那么干，你说傻不傻？他父母也傻，一家子傻X!

我看着这个油头滑脑的男人，只觉得悲哀。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渣，他在向发小炫耀，炫耀自己年轻时曾有个女孩爱自己到宁愿死。

但即便是人渣，这十几年里，他拥有了家庭，拥有了孩子，拥有他在俗世尽可能拥有的幸福。但我的慧姐，那个美丽的慧姐，已变成一堆白骨。

3

看过一则新闻：14岁的女孩爱上30岁的男人，俩人不顾各自家人反对私定终身。还约好如果家人不同意领证，就一起赴死。年轻的女孩信以为真，和父母吵了一架后喝农药而去，而男人却不知去向。

弥留之际，女孩才发现男人骗了她，对妈妈说，我好恨他，他为什么骗我？

可惜太晚了。

她死了，这个30岁的男人顶多会留几滴泪。伤心难熬的只有父母，一辈子啊，要怎么过？

4

今年四月，南京2号线地铁一女子因为父亲不同意其和男友交往站，在护栏外欲轻生。女孩的父亲牢牢抓住她的手劝其冷静。但越是规劝，女孩情绪越是激动。最后，这位父亲松开了女儿的手，跪在女儿面前苦苦哀求……

50多岁父亲那一跪，包含多少无奈、怜爱和坚持。

你的眼里只有爱情，爸妈眼里却只有你。

你用生命威胁爸妈争取爱情，他在哪里？

他真的爱你，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如果他只爱自己，你就算死去，也只是个意外。深夜痛苦的是父母，悔恨内疚的是父母，一生难以安眠的是父母。

豆瓣上有一则这样的帖子：你所知道的那些自杀了的人，他们的父母后来过得怎么样？回复戳心。

一辈子想念一个人却见不到，是很痛苦的。

看看上面的回复，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自杀“已没人提及，但自杀留给父母的伤痛却绵延至今。

而那些让姑娘们舍弃生命的男人，大都安然过完了一生。没有特别好，但也没有很差。

每个人，一生总会遇到几段难熬的时期，觉得自己熬不过去，或者，没了谁就走不下去。不是这样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少了谁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因为还有人真正地爱着你。你是他们的星星，没有你，他们这一生就真的暗淡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