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是阿哲的表妹。
在见到叶子之前,阿哲就常在我面前提起她,每每说起都在赞她的颜值气质有多了不得。听多了,让我真的有一会佳人的念头。
终于机会来了,阿哲邀我到他外婆家去过中秋节。
阿哲是有心做我跟叶子的红娘。因为那时,他正当我是情敌。于是那天,阿哲让我一个人去车站接从学校回来的叶子。
一车下来的人,我凭感觉走到一个女孩面前,说:“叶子?!”——她妖小玲珑、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流落着江南水乡那种特有的气质。
她斜着头看了我片刻,微微一笑落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岸南?!”
我点点头,伸手接过她的行礼。
我骑着摩托车,叶子座在后面。
“一车人这么多,你怎么认出我?”
“因为那些人中,你最漂亮!”
于后一路上,我们都不再言语了。回乡的路崎岖不平,叶子只得紧紧地抱住我。
直到下了车,走到阿哲外婆的家门口,叶子突然挽起了我的手,贼笑着说:“从现在起,你跟我就是彼此的中秋礼物了。”
来不及思索,我就被她拉着走了进去。
当我与她手挽手出现在大家面前,阿哲与其他人眼镜大跌。接下来,不管是打牌还是吃饭、外出效游,叶子都小鸟依人的在我身边,我们就如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
阿哲不敢相信我跟叶子的感情发展有这样的快,他一而三的警告我不许玩弄她的表妹,又再而三警告我要“点到为止”。他说叶子可是出了名的冰清玉洁。说叶子是个性格内向、纯纯真真、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只是这回不知是见了鬼还是着了魔,对我是如此大方,这般热情。
阿哲要求我尽快走,我也是这么想,于是我们决定了过了中秋节就走,而明天就是中秋了。
这个中秋,没有圆月亮,并且下着细雨。
“陪我出去走走,好吗?”叶子说。
那对浅酒窝下的要求,我无力拒绝。于是拿了两把伞跟着出来,叶子接过伞却放在了门口。
我跟她就共撑一把伞漫步在这雨夜的中秋。
我跟她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得我能闻到她发丝的清香。可这样我的半个身子在淋着雨,还好雨不大。
一路上,我们都不语,直到看不到身后的灯光,她说了一句“我冷”,就伸手过来挽住我的腰。我有些慌乱地望过去,她羞涩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真的,这下雨的中秋是特别的冷。于是,我也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我不是个好女孩,对吗?……”
“我是个坏男人,对吗?……”
之后,我们继续着沉默。在沉默中走着。
雨越下越大,我跟叶子躲进一个亭子时,两人差不多都湿透了。
中秋的风吹过来,冷得人发抖。我搂着她,她紧紧的贴着我的胸口。我理着她临乱的头发,她听着我狂乱的心跳。
……
“知道吗?你的眼睛就是这雨夜的星星。”
“知道吗,你的笑容就是这雨夜的月亮。”
“你的声音是这中秋最美的乐章。”
“那只是因为你在我的身傍。”
“好希望,这是永远的夜。”
“好希望,这雨下到永远。”
“好希望,我能坠入在你此刻的梦想。”
“我此刻的梦想,就是永远能留守你的故乡,不再流浪。”
“我今宵的恋人,能否告诉我,这情有多长。”
“如果这夜雨不停,就让它与天老,随天荒。?
我们跟着雨的节奏一人一句的和着
……
我低头望去,她正两眼柔情的期望着我。
禁不住,我吻了她。
“冷!”她喃呢着说。
禁不住的冲动,我在解着她的衣扣。
第一颗……第二颗……可是我始终解不开那第三颗……
一阵秋风不知趣的狠狠吹来,也吹得我冷静下来,松开她,连声的说着对不起。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我。
后来我们回家时,为她撑着伞的我,整个人淋在雨中。
回到家,我看到了同样湿透的阿哲。
“谢谢你的点到为止。”他说这话时,眼里分明是一腔怒火。——原来,这家伙一直跟在我跟叶子的后面。
第二天天未亮,阿哲就拉着我偷偷地离开了,就连想留张字条给叶子的时间都不给。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忘记与叶子的那一夜。因为那一夜里,有着我的初吻。说真的为此我后悔过,那本该是我新娘的礼物却在意乱情迷中给了别人。
“多么的浪漫呀!共伞同行,相吻凉亭。还解人家的衣扣,一颗,两颗。”若夕边笑边说。那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如果那次你解开了叶子的第三颗扣子,那我一等近十年,可能等到的只是你的儿子来叫我做阿姨了……你肯定猜不到我有多么的开心。”
“对不起!那一次……”
“没让你解释呀。”若夕正经了起来,又说,“你怎么可以说对不起呢?一句对不起不就否定了叶子的感情!”
我无语,想想我与叶子之间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情感呢?记得阿哲说叶子常向他问我的消息,但他只告诉叶子我有好多个女朋友,是多么坏的一个人。
若夕趴在我的腿上,盯着叶子的相片哽咽的说:“我想在那样的一个夜晚,我若是你,也会像你一样,只是,我就不会回来了。”
我无语,只感到了若夕滴落泪珠落在了我的腿上。
“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只是,你有那么多的段的情感,每一次都是情有可原……你是有一个有那么多故事的人……你的每一段错过,就是我的幸运是吗?”她落在我腿上的泪珠烫在了我的心上,“若是这样,我不希望成为别人的幸运。这样吧……”若夕突然站了起来,认真地说:“我们结婚吧!”
我也站了起来,擦着她的泪:“你是我永远的幸运——我们结婚!”
“那你现在就向我求婚!”她跳起来。
“好!”我说,“我们现在就去买戒指。”
“你叠一个就好了你跟着我来叠,”叶子拿来一张蓝色的包装纸,平半分开,“认真点,等一下要交换戒指的哟。”
我接过来彩纸,跟着她做。
这时,门开了,是阿哲。
他一进门就说:“一对小情人在玩什么呀?玩得这么开心!”
“不告诉你。”若夕神秘的笑着。
阿哲一下子把我手里的那张纸抢过去,说:“叠飞机我最拿手了。”说完自个叠了起来。
若夕两眼冒着凶光:“死阿哲,你拿的是我的订婚戒指。”
阿哲马上丢还给我,对若夕作揖说:“真该死!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带岸南去朋友那边,找个大钻戒,还打六折。”
“真想把你打成六折。……现在我很生气,所以我要去吃火锅。你请客!”
“没问题,向来都是我请客。”阿哲指着我说。
我很无奈:“对呀,从来都是你请客,只是最后我掏钱。”
吃火锅时,若夕辣得一脸泪水,她还向阿哲问起了叶子,阿哲说叶子还在念书,下半年就要出国了。
我在算着:见到叶子那年她在准备高考,十年了,她到底还要念多久。
送若夕回家后,阿哲告诉我一件事,他说淼淼回来了。她约我明天上午十点,在江边的桥头等我。
一时间,我呆住了。
意外,意外到都不相信阿哲说的是真的。
淼,就是因为这人,阿哲把我当成情敌,也就是若夕要找的,藏在我心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