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和嘴唇碰到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间，黎洛忽然想起周一那天在那个咖啡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还闪过了那个略微有些发福的季笙。闭上了眼睛。

季笙刚推开教堂外面的大门，就听见了黎洛的声音

“我答应你！”

然后季笙就看见安和站起来，亲吻黎洛的那一幕。内心的悲凉和失望几乎让季笙失去理智，他很想冲上去阻止黎洛。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轻轻的关上了门，季笙走到车子旁边，拿出一根烟，靠在车门上点了起来。

黑暗中的烟头散发着光芒，光芒很微弱，只能照亮季笙的脸。只见季笙的脸上有着亮晶晶的一道痕迹。他哭了。

是的，季笙哭了。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有多爱黎洛，直到看见这一幕，这个让他心碎不已的一幕，他才知道什么是伤心，什么是心碎，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抽完烟，季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片刻后，A5赛车般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一个转弯后，A5消失在教堂外面的街道里。

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农村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教堂里的人头都转了过来，等到黎洛转身看外面的时候，只看见了汽车的尾灯和排气管排出的尾气。

黑夜中，A5的尾灯显得格外刺眼。

一边开车，季笙一边想着，也许自己不去那家珠宝店订做七夕节礼物，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虽然黎洛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季笙相信，如果自己在场，也许黎洛不会说出那一句“我答应你。”

一切的一切没有如果，一切的一切没有也许。季笙想着想着，把车开到了南山路的黄楼。停下车，走进黄楼里面。季笙坐到一个距离歌手最近的位置上，听着他们唱着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

脸上的泪痕不知道是被风吹干的，还是自己干的。季笙除了在黎洛面前，其他时候都把自己的内心藏的很好，很好！

九，

清晨的小镇并没有城里的车水马龙的嘈杂声，却多了一些买卖吆喝的声音。同样是嘈杂，但是多了一些人情味，少了一丝石头森林的无情。

打开A5的后备箱，季笙把两个人的随身物品、衣服等放了进去，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只手牵着黎洛的手，另外一只手放在黎洛头上，等黎洛坐到位置上，然后帮她系上安全带。

关上店门，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转过头对黎洛说：“小洛，坐好。我们出发了”

然后发动汽车，开了出去。小镇的早上并不会向城里一样有早高峰，所以A5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转弯的时候，季笙踩了脚刹车，A5的尾灯是给这个小镇最后的一个印记，预示着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西安市第一医院，又叫西安眼科和心血管科专科医院，座落在西安城墙里面不远处的粉巷里。虽然不是三甲医院，也没有很全的科室，但是在眼科和心血管科方面，却在陕西的医院排名里是翘楚。在接到季笙马上就到的电话后，付医生就带领着两个护士等在西安第一医院的门口了。五分钟后，随着刹车声响起，季笙的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两个护士正要去副驾驶的门那里接人，却被付医生拦了下来。付医生说了句：“不用去，他不会让你们去开门的。”果不其然，两个护士看见驾驶位置的门开了，下来一个男子。快步走到副驾驶的门那里，拉开门，一只手放在那个女子的头上，另外一只手扶着她走了下来。

“付叔叔，麻烦你专程从苏杭赶过来了。”拉着黎洛手的季笙带着黎洛走到付怀仁面前，说道。

“臭小子，和我还说这些。你家老头子怎么样？”

“这个。。。。。。他老人家还好，还好。”季笙对着黎洛冲付怀仁使了个眼色。

“你个小家伙，做好事不留名啊？还好？他被你气的是还好，还好不久了才是真的。”付怀仁好像没有看到季笙的眼色，说到。

“额。付老。不带你这样揭短的啊。你小心我去找阿姨告诉她说你在办公室的第二个抽屉里放着整整一条苏烟哦。”季笙摸摸头，坏笑到。

“你！臭小子，你敢！”付怀仁说完不看季笙，对着黎洛说道：“小丫头，还记得我么？”

正在听着这一老一少斗嘴的黎洛，当听到季笙父亲的时候，拽着季笙的手紧了紧。心里又多了一丝内疚的时候，听见付怀仁问自己。

“坏人叔叔，当然记得你啦。”黎洛好像要帮季笙报仇一样，并没有马上对付怀仁的到来表示感谢，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哎呀，这才多久不见，都开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看来季笙没白对你。”付怀仁继续开着两个人的玩笑。

季笙在旁边不说话，就像看看黎洛怎么回答。果然，黎洛的脸又红了。

“付叔叔，我错了。谢谢你为了我的眼睛。那么远跑过来。”黎洛不敢再和付怀仁斗嘴了。她估计自己不是这个为老不尊的人的对手。

“哈哈。谢谢就不用了。告诉叔叔，季笙这个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他敢！”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黎洛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想起季笙在小镇上的举动，脸更红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咦，小洛，你的脸怎么红了？今天不热啊。”付怀仁好像故意的这么说了一句。

就在季笙准备继续欣赏斗嘴的时候，手上传来了一阵痛。看来没得斗嘴看了，再下去，估计手都要被掐青了。

“好了，付叔叔，都准备好了么？”季笙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嗯。”玩笑开够了。看着面前的两个小辈，付怀仁点了点头。转过头对身边的护士说

“你们去帮忙把黎小姐带到病房去。”

“小洛，你先跟护士进去。”叮嘱了下两个护士，季笙把黎洛的手递给了护士。

护士们从季笙的手里接过黎洛的手，带着她走了进去。

等到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季笙他们的眼里的时候。

付怀仁看着季笙，说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最重要的东西了。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其实可以再等等，也许会有合适的机会的。”

季笙拿出两根烟给自己和付怀仁点上，吐出一个烟圈。在烟雾的笼罩下，说到：“想好了。这个事情我一定要做的。”

“那如果这个小丫头知道了怎么办？我看她性子应该比较倔的，你不害怕再次失去她?”

“这个仇我一定要帮她报了，你也看见了她身上的伤痕累累。你觉得，如果这个事情我都不去做，我还算是男人么？至于小洛，等她手术成功拆线的时候你把这个交给她。如果她不原谅我，我也不后悔。”说着，季笙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付怀仁。

“你！唉，好吧。老头子尽力吧。你也再考虑下。”付怀仁知道劝说不了季笙，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等两个人抽完烟走到病房里面的时候，黎洛正站在病房的窗户边。这是一个老干部楼的单人间，知道黎洛不喜欢和别人一个病房的季笙找朋友弄了这个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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