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因为要参加朋友的婚礼晚了两天回家,外婆很早就打电话过来叮嘱回去一定要去吃饭。3号跟表妹丁玲咣当,大包小包的连自己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外婆家。尽管还处在采收山核桃的农忙时期,我们一到总少不了好吃好喝的。
小时候交通不是那么方便,虽然跟外婆家离得不远,但是每次来外婆家都得仰仗着我爹娘。好在我娘倒也常来,上学之前她一高兴也有可能是一不高兴就把我扔给外婆养一阵,不管她高不高兴,我总是高兴的。没有我娘管着,又有外公外婆护着,我的日子风生水起。同邻居家的小伙伴肆意撒欢,上山下河什么都来,每次到了吃饭的点外婆都要找半个村才能找到我。小时候的精力总是旺盛的可怕,现在的我每次吃完饭就只想葛优瘫。
我娘想起我的时候就来带我回家,每次总要大闹一番不肯回去,外公外婆总会说从小不肯走,长大就会不肯来了。这似乎是个定律,越长大在外婆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念书的时候寒暑假时还会去外婆家住一阵,现在一年都住不了几晚。前几年,外婆说要给家里买电脑装宽带,她只是怕我们无聊待不住,她只想留我们多住几天。现在每次要回家的时候,外公外婆到门口送我们还总是会说,看,长大了外婆家就待不劳了吧,其实每次心里都酸酸的,但也只能说一句,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外婆家所在的村子以马路为底边类似一个三角形,外婆家的老房子坐落于整个村子的最顶端,印象最深刻的那几年都是在老房子里度过的。后来外公退休,在马路边造了新房子,搬到新房子之后便很少再去老房子了。那个年纪觉得搬新家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可是这一搬其实很多东西都变了。地盘变了,玩伴变了,时隔几年偶尔再上去竟觉得有些陌生了。从没上学到现在已经工作第二年,十八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可怕的是你觉悟了,但是依旧回不去了。
这次吃完饭,跟表妹在河边散步,看着整个村子,想着貌似有很多年没再去过老房子了,一时兴起就拉着她去了。从村口那棵很大的银杏树开始,我们一路念着小时候在哪哪哪撒过野,比对着哪些变了,哪些惊喜的还在。路上会遇到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只是尴尬的不知道叫什么,我们走过的时候会听到他们说那是谁谁谁和谁谁谁家的女儿,长这么大了,认不出了,虽然脸皮厚但还是会老脸一红。一路走来,除了房子盖了新的,到底还能寻着一些旧时的样子。
虽然记不清这是谁家的房子了,但是小时候总是窜到这里来,夏天在这抓萤火虫,萤火虫要养在南瓜藤里,大人们倒也愿意施以援手替我们折腾一下旁边菜地里的南瓜藤。偶尔也会安静地坐在外婆身边听他们讲讲家长里短。那时候的夏天似乎没现在这么燥热,扑腾扑腾着就过去了。
早听外婆说,老房子已经拆掉了,眼前的光景还是让我吓了一跳。这个最熟悉的地方竟然和记忆里的有些对应不起来,问了表妹好几遍这真的是我们的老房子么。以前觉得院子很大,足够我们撒泼打滚,大外公家门前有一株柿子树。现在树没了,房子拆了,院子也感觉小了好几个size。原本的客厅房间里杂草已经长的比我还要高,拆下来的木料已经长出了蘑菇。我曾经住的二楼更是没有了踪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时候不懂事总喜欢在邻居家的这堵墙墙乱涂乱画,看到这户人家的奶奶出来了马上一哄而散。虽然老房子拆了这堵墙依旧还在,也算是惊喜了。
外婆家再下来一点有一口小池塘,塘边就是这口水井。以前还没有自来水的时候,都是来这里洗衣服,洗菜,打水,有的玩水我总是不会落下。冬天,池塘里会结冰,我们执着于把塘里的冰捞上来玩,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各家大人揪着衣领领回家进行爱的教育。由于现在这口塘实在太脏,我就没拍了。
高墙大院内应该是一户很有腔调的人家,徽派的建筑风格在这一片中很抢眼,门口停着的三轮车好像很拉风。
这里以前似乎是村里的礼堂,在这一块玩的比较少,但这几句毛爷爷语录还是让我记忆深刻的,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了,它的作用似乎也变成了布告栏。
这棵大银杏树长在村中间,拍照水平有限没能拍出它的伟岸。这个时候银杏也早已成熟,地上随处可见掉落的果子,今年应该是大丰收,只是现在的人已经不再那么执着于它的果子了。秋天,等它叶子全部黄了的时候一定很好看,我还想来看看。
这一圈下来半个童年的回忆都回来了,我们在这里来来往往,走走停停,也许下一次再逛一圈又是几年后。只是不管过多久,走多远,记得回来看看,看看这个曾经让你牵挂的地方。时光流转,她始终以她独特的姿态守护着生活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