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命(2)

接着昨天没写完的故事来!

夏天到了,虽然天气炎热,酷暑难耐,但却是我们这个五金行业的旺季。为了争取在旺季多赚点钱,我把仔又送回了我妈妈家。

这一次,仔在他奶奶家呆的有点久,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没空去接回自己身边来。老婆虽然隔三差五在我耳边念叨,"好想我仔啊!""我们去接回来吧!"但她心里透亮的很,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一边做生意一边照顾仔的条件。所以,念叨归念叨,她也无可奈何!

到了七月初,老婆的大姐辞掉原有的工作,从涟源到衡阳来休息。见我们忙不过来,她就干脆留在我们店里搭把手,帮点小忙。

店里多了一个人,老婆立马解放了,轻松了许多。没几天,她又开始嚷着要把仔接回来自己带,理由是店里现在有她大姐在帮忙照料,她有空闲时间可以照顾好仔,实在不行,大姐可以不管店里的事,专门帮们照顾仔!起初,我没答应,可经不起她念叨,我心里不允许的念头开始慢慢地松动了。

天公不作美!接着连续下了两三天大雨,我们往外送货的生意放缓了。老婆见我有空,嚷的更凶了,非要把仔接过来不可。我瞅着店里确实有了大姐的帮忙,是可以匀个人手出来照看着仔,而且仔目前已经两岁多了,会走路会拉屎了,不需要时时刻刻抱在手里,只要眼睛盯着就行,于是我默许了。原计划第二天傍晚,我和老婆一起开车回娄底,住一晚上,后天清晨就往衡阳赶。

计划不如变化。第二天早上,郴州一个客户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帮他送2吨货过去,他要的急!这客户是我的大客户,而且他这次要的货还不少,为了不得失他,我答应了他,并保证会按时送到。

我转头又告诉老婆郴州还要送货的事,她听了一脸无奈。没两分钟,她又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我,我可以去送郴州的货,她和她大姐可以回娄底去接我仔。她大姐会开车,拿驾照已经有六年了。

我犹豫着,没敢轻易点头!开车不是小事,特别是开个面包车上高速,来回三四百公里!我知道她大姐驾照是拿的久,但她很少开车,经验还不如我丰富。

老婆见我没点头,又是一百个不高兴,开始装着个哭脸,抱怨这抱怨那,好像诸事不顺。我一时心软,只好让她和大姐注意点,路上开车小心,安全第一。见我允许,她又转悲为喜,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去了。

下午,老婆和大姐开着我的面包车出发了,虽然我心里很忐忑,但由于明天凌晨要往郴州送货,我还要忙着租货车和装货,很快就把这事搁置脑后了。

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我坐在货车上押着货往郴州去了。到达目的地后,卸货、算账又装了些店里需要的货品,前后折腾到上午九点左右,我们才开始动身回衡阳。

郴州与衡阳是笔直的京九高速,我和货车司机轮流开,也不知开到了哪里,我突然想起我老婆和她大姐去接我仔的事了。我笑着和货车司机说:"女人开车就是让人不放心,回去我不担心,两个大人而已,回来就不知道了,毕竟车上还有小孩。""但我也只是想想,很快就忘了。

车子继续在高速上行进,我们的货车原本就没有小车的轻便迅速,只能慢腾腾的耐着性子往前开。又不知开了多久,我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我自己的大姐打过来的,接了后,她在电话那头问我现在人在哪里?我回答我在郴州送货!她很平静地说了句:小聂(我老婆)出车祸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当时智障了),见她说的轻描淡写,我让她找保险公司,保险公司会处理这事!(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智商完全为零。)大姐在电话那头叮嘱我,让我快点回娄底。我哦了一声,说好,就把电话挂了。

也没多想,车子又往前开了大概四五分钟,突然,我看见我仔在天上,他背上有双翅膀,也就是我们平时在西方油画里看见的小天使般模样,他朝我笑了笑,然后扇动翅膀就飞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由的心里一紧。这时,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我拿起一看,还是我大姐打过来的,她继续问我,到哪了。我说还没到衡阳界内。突然,我心里一咯噔,感觉自己智商回去了一点!心里打了个冷颤,赶紧问大姐:小聂她们人怎么样?大姐没做声,只让我回衡阳后别逗留,直接回娄底,说有事等我处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想起刚刚莫名其妙看见儿子在天空中飞过,我突然双眼一湿,豆大的眼泪不停地流了出来,我泪眼婆娑地喃喃道:肯定是我仔出事了,肯定是涵涵(我仔小名)出事了……

我赶紧把电话回拨过去,带着哭腔问大姐,小聂到底怎么了?我仔怎么样?可大姐依旧没有给我个具体答案,只让我路上注意安全,尽快回家。我心里越发紧张与不安,又赶紧拨通了我岳父电话,可他在电话那头也一个劲的说自己不知道,应该没啥事。

可想起仔刚刚化作天使模样在我眼前晃过,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待我赶回衡阳,突然发现我二哥出现在店门口!原来他从娄底开车赶到衡阳来接我回去了!我料到这次车祸很严重,也没多说,洗了个手,便上了他的车直奔娄底。

在车上,我小心翼翼地问二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说我有心里准备。其实我那时也没往太坏处想,只想着我老婆和仔顶多要动手术,等着我签字,等着我筹钱动手术。

可没料,哥哥从前排回头看着我,隔了一会说:老弟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涵涵已经没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在路上看见涵涵在我眼前,在空中飞的姿态,到最后消失。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呜呜呜地埋头哭了起来……

赶回娄底,哥哥直接带我去了医院!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就看见家里能赶过来的亲戚都围在了一起!我还未走到他们面前,几个护士匆匆从旁边的急诊手术室推出我老婆,她躺在担架上,浑身是擦伤和绷带,还有被撕裂的衣裤。

一个护士开始喊我老婆的名字,"聂鹏主的家属"。我快步上前,只见老婆一动不动地躺在移动担架床上,翕动着嘴在不停地念叨什么,她声音很小,我听不清楚。只好赶紧俯下身子去听,她闭着双眼在不停地说:快去救涵涵,快去救涵涵……我听了,心肝俱裂,只得赶紧后退两步,又不敢放声大哭,怕她听见,只得蹲下一个人呜呜细哭。

写到这,心里万分惆怅,堵的慌!昨晚写作群的张美女加我微信好友,询问我为何文不对题,不写完整个故事!我说我偷懒,完成任务了事!

是的!今天写到这又写不下去了!想偷懒,怕又文不对题!再次给阅读我文章的微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么,我就再无病呻吟几句吧!

自从我仔走后,我开始有了自己的信仰!

我的信仰就是相信这世间一定有神鬼,一定有轮回!不然,为何我会看见我仔在我面前飞过!

我也坚信这三界有轮回!总有一朝,我和我仔会再次经过六道轮回后相遇!

那时,我一定会要求他再次和我做一对父子,告诉他,下次如果需要去接他,我这个上辈子不负责任的爸爸一定会亲自去开车接他,让他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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