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篇
子欲租房,谋求于家。妻戏之,家中之囊,只余二万,君且思之。子信,觅房数间。权衡之,毁誉参半,皆有于鸡肋,故闷之不喜。吾窥之,心有不忍。乃示某宝于前,让子观其数,告之,乃私侑也,子颜顿霁。择其心仪之所,欣然纳之。
子患眩晕,时日久也。其间之苦,苦不堪言。因时好时坏,故常忐忑,恐又晕哉。于是乎,天光初亮时。常见子头离其枕,左右摆之。无事,则睡之如甘。有,则哀叹之。
与子相谈,言及幼时,独居家中,常翻置钱之所。若数之,逾两千,则喜,生计无惧哉。若有所欠,则伤,此月堪忧也。此今说其事,引以为笑。
子午睡贪凉,风袭其腰,甚痛,唯直立方安。单手抚腰,蹀躞而行,吾笑其如中年翁。子不以为忤,甚喜!呼曰:“可停学居家,妙哉!”闻之,唯有无言而叹也。
子尝荐佳片于吾,因琐事不愿观,子则屡催之。无奈顺其意,子喜,殷勤前后,以解说之。
子恋旧,衣久不弃,食则常之。修发之所,居家虽远,不懒其行也!尤恨幼时之玩具,堆于一隅,略有灰覆其上,亦不弃之。
与子理发,近午,欲食。问子何所去?子荐少时常顾之面馆也.。曰:“回味也。"及入于店中,皆未变也!问子何所食?亦如当初餐。子唏嘘而叹,若归旧辰光,绝美哉!
秋深虫渐多,子见,恐之。每逢此时,必呼吾捉之。吾笑其胆小也。戏问其“日后与女友行之,遇之,何如?“子豪言曰:“寻不怕虫者,解之。"
子于菜之色香味,颇为重也,若有不合口味之时,则不顺也!当此时,吾则以书为媒,与其说之。于是乎,肴尽饭空,吾喜之,子忘之,不亦乐乎也!
家之东处,有一新肆,从者众,皆言味美。吾听之,急言于子,子闻大喜。言曰“炙熳鱼,吾少时之梦也。”
吾厨中解鱼,子见,不忍。躲而叹曰“人以口腹之欲,且行残忍之事,是为不善也。"又言:“鱼乃一命也,今夺之,世人以为常,可见善恶之分,何其浅也。"
见子衣单衫薄,嘱其厚穿之,以防感也!子闻吾之言,则喜曰:“有恙,吾愿也。"疑而问之?答曰:“有之,不用学也。"呜呼,何以至此。
与子谈,若遇不明之事,子必言,百度可解也!或曰“知乎“求之,则事准也!见其如此,不禁莞尔。
子归晚,吾必迎之。屡拒,吾不改其行也,盖因与之同处,日渐少也!待明年,天之南,海之北,见时寥寥,情何也堪?是以有今时之愚也。
子甚叛逆,于规则,常否之。观其同窗皆稚嫩,往之无趣,而超然群外。吾劝之,子则言“与其往,莫如书也。"
子与吾往来,无上下尊卑。常以绰号相称,吾不以为忤,且嬉笑随意,其乐融融。
与子闲谈,言及电子书过于盛也。子甚忧,唯恐纸质书绝矣!而无阅之味也。吾笑其杞人之忧,子驳曰:“世上物,绝之者少乎?“
与子途中,雨忽至,子执伞倾于吾。其身居于外,吾不忍而拒之。子不言,伞倾如故。
子于发型,颇为重也。半旬之余,则言鬓其长矣!欲修之。吾屡劝之,剃一毛寸乎?岂不美哉!子不屑曰:“此乃中年之发,不入眼也!"
子性纯善,吾每谈及他人,略有讽意之时,子则不悦!且言之,为人不宜过于刻薄,应大度也.吾顿首而服,曰“改之!"
子观惊悚之片时,必招吾伴其左右,待到怖处,则掩其耳,闭其眼,频问吾“可看否?"见其驼鸟状,不禁莞尔,疑而问子。既怕又何观之?答曰:“喜之主角也。"
吾与妻因事生隙之际,子必左右说和,尽言其好,化事为小,若行于路中,则牵吾与妻手,强让其互握也,以解之。
子心绪不佳,于人生极惑也!吾急为其解之,不知是否释怀!私下叹之,子幼时衣食足则可,待年长需窥其心也。长恨学浅舌拙,难以尽解子之忧怀。
子欲上网,常使计也。携书执笔而入,曰“查题也!“于是乎,旦听键盘声声,良久,不闻子之言也。吾蹑而探之,顿见鼠标惶惶速遁,子怒而视之,吾疑而问之,子辩之。
子身欣长,若有夸其高者,则不喜。苦于年有所增,忧而问吾“有何良策,可不长也?"吾抚额而叹曰:“无也!"
子少时,于衣饰无挑,有则穿之。待年渐长,则看其款,辨其色,宁缺勿滥。
而近年余,甚重其貌,临镜自照,每每因颜上之痘,耿怀于心,常以膏涂面,盼其速消。
少时净颜,须臾间,水过则功成,多受叱责。年渐长,十数分钟方可,且日需多次,而发则每日必洗。
子不善于财,问其需钱否?每则拒之。吾强塞之,以备不时之用。然数日后观之,完壁也!
与子相谈,子忽曰“摘一肾,与身无妨乎?“吾问之,“何故于此?损之大也。"子曰“然何坊间多有闻?为一‘苹果‘而行此策哉。"答曰“欲求一物而伤其身,何其愚也!此为不智,不可学也。"子思之良久,同矣!
子于扫除,厌之!且振振有词,欲驳之,斥之。可思其之言语,又难以说之!子今早起,因当值也,故匆匆而行,恐晚矣!不料,须臾即归,问之?乃学费忘矣!给之催之,子不急也,曰“此正好用之,以解扫除之事也。"闻之,无奈笑也!
与子同行,每逢路口,子则携吾之手,左右顾盼,待过之,松其手而行!子渐长而心细,心慰之!吾观子尚幼而子见吾已老!时不待也。
学习篇
子欲退学而复读,闻之大骇,极尽劝说。然,子不改,吾亦无力也。唯寻师问友,以解其惑,亦难释心怀。而今半旬已过,子难决,吾亦惶然。
与子闲谈,子曰:“往夕无网时,夜来做何事?”回之:“灯下看闲书,桌上论黑白。”子长而叹之,何其妙哉!
子若有佳作,必欣欣然于前,催汝读之。其时,子敛气噤声,戚戚然, 极尽乖巧。
子学有疑难,吾欲聘师辅之。然,子恶,决不从,不欢而散。次日,与子同行,婆口说之,终而行也。
子偶得佳句,面有喜色,手足舞之。急冲而至,朗声读之。切切问吾:“可否?"吾颔首以赞,子欣而又诵,兴之久矣。
子若考,不佳,则苦读。且行事乖巧,不复其它,其状三五日。过之,则泯然常日矣。
子善于文,逢考作文之时,常敷衍以对.疑而问之,答曰:“其文无人读也,故轻之。"
子于众课,独喜外语,问其何故?答曰:“欲观原版之影哉。"
子常有潇洒之举也。据案而习之时,笔走龙蛇之际,头不摇,肩不动,手微扬。颇有名家风范,刀已脱手,不回顾耳。俄顷,身侧皆弃纸也。
与子家中,若论及于学有关之事。则变色也,冷战也。不谈,则言笑晏晏也。呜呼!何以厌学至此,不解也!
子常荐书于吾,曰:“读之必有所得,岂不胜于游戏哉。"吾不胜其烦,聊翻数页,欲敷衍之。而子事后必问读之所得,难哉。吾不得不读也!
子幼时,喜《西游》之画册。因不识字,央吾读之,数遍而不厌也。未几,子阅而吟之,一字未差也!有好事者,甚疑?乱而问之,无错也。
子与师者,甚不喜。盖因所遇者,不事于教,专心于补。因子不屈于众,颇受嘲讽,因而厌之。吾劝其莫以偏概全,子不为然也。
子与补习之潮,恶之久矣。吾苦口劝其数次,无效也!若遇难解之题,则网上求之。且曰“钱财奉于师,未若购书也。"
子之屋,书乱如落央,吾不忍见之,欲归类。子怒而拒之,且曰“虽无序,自在心中矣。"
子言,大学,吾之所以向往也,盖因书之多也。
子入厕,必携书而至,方可从容以对。若事不及也,则呼吾送之,且道之与某书,呜呼,气煞吾也!
子阅书久也,常疑之?何以日之文学如此丰盛,大家辈出,而比邻之韩,却少有闻之。
子之案头,闲书多于课本矣。呜呼!
昨夜子叹曰“家中藏书,唯剩一册未读也。"问吾何时购之?呜呼,恐伤其学业,虽想亦停纳也。
子曰“写诗需静心,著文需阅历。"
子夜学之余,必阅书,三两页则可。然后冼漱而眠。
子读书杂,常叹某书难懂也,为之气也!吾宽曰“难,且放之,待岁长则解也。"
子常荐书于吾,劝吾弃手机应如敝履,否则,成其奴也!
子观影数百余,中西皆有。综而叹曰“国产之佳作,少也,不及西片哉!"犹喜昆汀,评曰“其之作,美也!"惑吾观之,不虚也。
与子夜谈金庸,子喜华筝其柔,而厌黄蓉之过于聪矣!醉心于小师妹之灵,而恶任盈盈之冷!心念李莫愁绝情谷之悲。感慨其文笔之妙,心而往之。尤喜岳狐比剑之情节,为之绝倒,阅其数次而不厌。
又曰“罗刹女少其味也!卓一航过于正统矣!铁珊瑚过于悲哉。"综而观之,梁羽生略逊于金矣!
又曰“读昆德拉之书,怯之,不敢复阅,盖因过于精妙哉。""不喜歌德顾城之书,因之过于抒情而少内涵。"
与子闲谈,聊至西游,子为悟空叹,念其盖世之豪,囚于山,羁于路,因箍而不得随心,纵有万千变化,如意之棒终老耳中。因与世不同,故难容以天宫。率性而为之时,何其洒脱。及至蒙尘脱困,则一改初衷,不复当年之勇矣!何也?子猜其因,盖为冼脑乎?噫嘘哉!悲剧之人生也!取经之路,佛祖之游戏耳!
因近高考,校有晚补,须家长伴之,子欲拒。且曰“一人事,何牵之以众,况欲学之,何处不可?"问吾可否?吾曰“汝自思之!"子遂与师谋之,归来曰“成矣!"
因与大学比邻,子羡其馆舍,故舍其校而择之。至此,晚则隐于中,亥时归,吾欣之!
子不喜于动,爱书,迷于影。虽学业繁重,不移其好也!
人常言,高三之日无闲暇,吾在其身未曾见也!尚好,略有节制。只任性于周未,余则虽伏案于灯下,不晓身想何处!
子虽弱于学,其名次常居于中游,吾则训之,不思学尚如此!汝悬梁锥骨,岂不更上层楼?然!子不屑曰“汝焉知吾日后不成才哉?”吾唯有无言而叹也。子幼尚可以大义而诱之,此今,难也于其辩也!
子不喜所学,逢试,挂之良多。问及,则语气淡然,不屑也。然,观其色,听其音,见唇上之疔,晓其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