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3-4)

        卞城王被固城王陷害、羁押后,鎏英公主来到天界求助。鎏英说,父王乃六界混沌之时,定鼎魔界的元勋长老,如此轻率论死,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还请天帝陛下出手相助。

        鎏英公主提出的要天界相救父王的理由,竟然是自己的父王的定鼎魔界的元勋长老,身份尊贵,地位尊崇,并说,她是想要求一个公平,应该抓到刺杀魔尊焱城王的真凶。可是,第一,你的父王在魔界地位尊崇,关天界什么事呢?天界为什么要救一个魔界元勋?水神作为天界元勋,身份尊贵,天帝也不曾试图维护水神,给含冤被杀的水神一个公道啊。你作为魔界公主,难道对水神被杀一事一无所知吗?第二,你说想要公平,可是,焱城王已死,他所统领的势力也便任人收割,不复存在了,而卞城王有没有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重要吗?天帝陛下心中,何时有过什么公平?他向来是只问利益,不问是非之徒。

        从鎏英公主的嘴里,可以基本推测,鎏英公主与旭凤当真是气味相投,他们都看不清太微天帝的真面目,竟然寄希望于让这样的天帝为自己主持公道。鎏英公主与旭凤关系要好,又那么看不起心思深沉的润玉,不是没有理由的。

        天帝说道,那你可有固城王冤枉你父王的证据呢?

        天帝这个人,一向是心思叵测,他自然会去揣测鎏英公主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鎏英公主是不是趁机利用天界除去固城王呢?

        鎏英公主听到天帝要她提供证据,便说道,父王将领叛变,乃小女亲眼所见,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设此毒计,小女伤痕犹在,望陛下明察。

        鎏英公主提出了两大证据,一,父王手下将领已经叛变,二,我受伤严重,负伤求援。

        可是这两个理由在陛下眼里都是不可信的。陛下说,卞城王若真的毒杀焱城王,属下易节叛变也是常理。陛下质问鎏英公主,属下易节叛变可能并不是你父王受屈的原因,而是你父王毒杀焱城王的结果。其实,陛下还有半句话没有说,那便是,说不定是你故意砍伤自己,来利用天界,想要一石二鸟,杀了焱城王,又想除去固城王呢?

        鎏英公主见到陛下就是不肯出手相助,急道,父王在魔界素有令名,一向尽力弥合天魔两界的关系,难道天界此刻,竟不能相信父王的为人吗?

        鎏英公主真的是太像旭凤了,她只会拿道德、人品来论证一件事的真伪。这也是我非常不喜欢鎏英公主的地方。她先是大谈特谈公平,又大谈特谈道德,试图以道德来论证自己应该是得到公平眷恋的一方,实际上却是,天帝陛下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是他才是最讲公平的一方,他平等地怀疑卞城王与固城王,都有可能是杀死焱城王的凶手。此外,他奉行现代法律体系中的属地原则与属人原则,在魔界发生的魔界人内部的杀人案,关我们天界什么事?我有什么义务要为一个同样有可能杀死焱城王的人去主持公道?

        现代法律体系中,有三大原则,即属地原则、属人原则与属物原则。所谓属地原则,便是在我治下的土地中,无论哪个国家的公民犯了罪,触犯了我们国家的法律,我都有责任、有权力对他进行审判;所谓属人原则,便是若犯罪者是我国公民,那他即使是在国外犯了罪,被判了刑罚,我们的法律体系也应该对他进行处罚(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若本国公民已经受到国外法律的刑罚,出于人道主义的考量,为避免刑罚重复、过重,国内大多减轻或免于处罚);所谓属物原则,便是如果这件物品是属于我国所有(资源、专利等等),而且我国法律明文规定不得违背我国意志转售他人或特定的他人,那么,任何人(无论是不是中国公民)在任何地方(无论是不是在中国)盗窃、转卖这件被禁止泄露的物品(大多是专利),都要受到我国法律体系的限制,我都有责任、有权力对他进行审判。

        胡适曾言,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空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反之,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谈高尚,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人人大公无私,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我非常厌弃鎏英公主的地方,也便是这里——她动不动就大谈特谈道德,并把自己当做是正义的化身,道德的表率,只要她有道德,那便应该走遍天下,那便应该善有善报。这只是一个故事,而且是一个浅薄的故事,故事的浅薄便体现在,这里面的大多数人是赤裸裸的好人或坏人。作家试图把天帝、天后、焱城王、固城王、穗禾写成是完完全全的坏人(这一点在小说里尤其明显),而把旭凤、锦觅、鎏英公主、卞城王、月下仙人、鼠仙、擎城王、燎原君写成是完完全全的好人,(也许实际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在观众看来,作家试图写出来的好人,观众可能反而因为他的高大全而质疑他,反而不买账。)事实上却是,每个人都是善恶混合体,他身上有人性,有矛盾,作家应该靠揭露人性、批判人性取胜,而不是靠情节、甚至是男欢女爱取胜,作为电视剧,更不能靠俊男美女取胜,否则,这便是无视观众的智商与审美能力,无视现代精神与文学批判精神。

        我之所以那么偏爱玉鹅、彦佑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都是矛盾混合体,他们身上有善,有恶,有冲突,有纠结,我可以在玉鹅与彦佑的身上看到人性。我个人觉得,本剧中塑造得最差劲儿的人物便是燎原君,因为他从头至尾不曾有过一丝的纠结与矛盾,他不曾质疑任何人、任何事,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保护旭凤,就是为旭凤而死惹怒旭凤对润玉使出琉璃净火,再让锦觅对旭凤痛下杀手,就是以一个可笑的人间报恩来引出魔界擎城王对旭凤不遗余力的扶持与帮助。这样的人物,不过是扁平人物,无聊至极。

        润玉偷偷看了天帝一眼,他那么通透,自然知道天帝之所以不理这件事的理由,他试图劝导天帝,施恩于鎏英公主,同时拉拢鎏英公主,为自己登上天帝之位赚得来自魔界的砝码。

        润玉安抚鎏英公主道,公主莫急。润玉是和风细雨惯了的人,而鎏英公主却是风风火火的人,在鎏英公主的眼里,她本来就对天界不肯帮助自己心怀怨怼,现在润玉还试图劝导自己平息怒气,说一番口惠而实不至的屁话,她自然是火冒三丈了。

        鎏英公主急道,如何不急?我卞城王府素与天界交好,此番被固城王陷害至此,父王蒙冤受屈,不日处死,鎏英万里求援,陛下却坐视不理,未免太令人齿寒。

        鎏英公主到了现在,都想不起来要靠权力制衡的办法来劝导天帝陛下,反而还气冲冲地说起了天帝陛下见死不救的坏话了,你这是真的想要得到天界的帮助吗?

        卞城王素与天界交好,是和旭凤交好,而不是和天帝、润玉交好,旭凤此时不在,鎏英公主应该先试图见到旭凤,再作打算才对,你把不愿帮助自己的天帝陛下得罪尽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要靠自己去劫狱吗?鎏英公主当真是和旭凤一模一样的人啊!

        天帝陛下听到鎏英公主这样讥讽自己,也怼了回去,本座念你负伤鸣冤,心怀不忍,才听你细述始末,如今众神皆在,你说卞城王被冤,无凭无据,本座如何在万里之外,插手你魔界之事啊?

        陛下嘴里也丝毫没客气,他说道,明明是你魔界的人自相残杀,互相构陷,你说你父王被人冤枉,又拿不出可以说服我的证据,难道你的证据就是你父王是个好人?然后我就要不顾一切去救他了?我有什么义务去救他?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一定要救他?

        润玉当然知道,天帝对魔界事务,奉行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你们互相残杀才好呢,杀到最后,势力遽减,我好趁机荡平魔界。他不能指望用公平、用让陛下相信卞城王的为人来救助卞城王,而应该用利益来引诱陛下救助卞城王,顺便施恩于鎏英公主,拉拢卞城王来支持自己。

        润玉说,如今焱城王毙命,魔界群龙无首,局面大乱,天界过问此事也无可厚非,鎏英公主经此大变,又负伤前来,相必早已疲惫不堪,不如就先由太巳仙人带往偏殿疗伤吧。

        润玉试图先安抚鎏英公主,他觉得鎏英公主说话实在是太冲了,她在这里,反而不利于自己来劝导天帝,便派出太巳仙人以疗伤之名,先把鎏英公主安顿好。同时,润玉也没有忘记劝导陛下,他先说了他支持干预魔界事务的态度,但还是给自己留了余地,说天界过问此事,即使做错了,也没有必要过于苛责,以为下面劝导天帝做好铺垫。

        太巳仙人立刻领命而去,鎏英公主却是拂袖而去,她自以为看清了天帝与润玉的真面目,天界是不会帮助自己了,那她还做什么待在这里疗伤,等着呢?

        鎏英公主直接来到了南天门外,太巳仙人试图安抚她,留住她。鎏英公主气道,偌大天界,竟无一人为我父女发声,你们天上这些神仙,真让人失望。

        鎏英公主还忘了一个人,那便是与自己相交投契的旭凤。你连他也不见一面,还想不想救自己的父王了?你是不是太鲁莽了点?润玉说“无可厚非”,明显就是他支持天界干预此事,而太巳仙人一个劲儿地在自己面前为润玉说好话,很明显就是在拉拢自己,向来权势之间,是“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润玉一定会给你好处来求得后报,你后不后报的是将来的事,眼下都火烧眉毛了,你先得了大殿下给自己的好处救得父王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啊!结果鎏英公主一忘记了旭凤,二忘记了润玉,难道想靠打架取胜吗?

        太巳仙人说道,这事缓则圆嘛,大殿下正在试图说服陛下,还望公主稍安勿躁。

        从太巳仙人的这番话里,就可以基本确定,他已经被润玉所用了。天帝陛下向来是妄自尊大,他竟然不知道太巳仙人的独女邝露早就成为一直追随润玉的小仙侍,进而没有怀疑太巳仙人其实已经倒向润玉,反而觉得润玉手里的权位不过是自己给他的那一点东西,那他最后被润玉、隐雀和太巳仙人搞到垮台,也算咎由自取了。

        润玉试图劝导天帝,他说道,父帝宽宏,这鎏英公主一心向父,虽有些强人所难,我们天界也毫无立场干预,但若放任不管,魔界原本三足鼎立,互相制衡的局面便不复存在,不得不防啊!

        其一,润玉先给天帝戴上了一顶高帽子,他先恭维天帝宽以待人,不会治鎏英公主当面顶撞之罪,来安抚天帝,为下面的话做好准备。

        其二,润玉说他完全赞同陛下的观点,鎏英公主是强人所难,我们天界确实没有立场干预他们魔界内部之事,陛下您的顾虑,完全正确。

        其三,但是润玉提出了一个很要紧的问题,那就是,原本魔界是焱城王、固城王、卞城王三足鼎立,现如今焱城王已死,固城王又和卞城王两虎相斗,若真有一方被斗死,那便是彻底打破魔界分权制衡的局面,到时候,无论是固城王也好,还是卞城王也好,若他一统魔界,想要对付天界怎么办?我们不得不防着点才对啊。

        润玉并没有偏向固城王与卞城王其中的任何一方,他只是迎合天帝陛下的心意,说出了权力制衡的话。这是润玉与旭凤完全不同的地方。旭凤是想一力打压固城王,抬高卞城王,却忘记了卞城王也有可能在一家独大后野心膨胀,对天界起兵之事。从这一点上来说,旭凤太过于相信一个人的人品不会改变了,他相信一个人的人品而不相信一个人因为分权制衡不得一统魔界进而缺乏起兵造反的能力,只能说旭凤太过于幼稚,太过于轻信,他并不适合登上天帝之位。毕竟,在历史上,大把大把的将领忘恩负义,在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甚至是救命之恩的皇帝死去后,对幼帝步步紧逼,刀劈御座,登上大位。现实世界毕竟不是电视剧,又有几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好人呢?卞城王这个人物,本身就善良得不够真实。

        在我看来,欣赏一部文学作品也好,还是评论一个人物也好,“真善美”的先后排列顺序是,一真,二美,三善。若这部作品刻画的故事、人物不够真实,那它用再美的语言写成,再含有再教人向善的思想感情,也不过是文以载道的平庸作品,甚至是御用文人写出来的别有用心的作品。卞城王、鎏英公主这两个人物,是代表了善,但是不够真,那便达绝对不到“美”的境界了;而润玉这个人物,因为足够矛盾,足够真实,就算他有时候不能代表善,那也是一个合格的审美对象,更值得读者去慢慢体会。

        月下仙人翻了翻眼珠,他早就坐不住了,之前,他见到润玉一家独大,把他亲爱的旭凤都排挤到毫无存在感的时候,他就看不惯了,他怎么允许润玉那么得意?他要在天帝陛下面前进言,谈及处理魔界事物的必要性,同时,借这件事把被禁足的旭凤救出来。

        月下仙人说,固城王野心勃勃,隐匿在焱城王之后,多年来履行挑拨之事,反叛之心是昭然若揭。幸好有卞城王从中制衡斡旋,才得了这眼下的太平,若是没了卞城王,其余几个长老,或为野心勃勃之辈,或属见风使舵之徒,怕是六界又生出一场浩劫了。况且此案疑点甚多,草草结案太过蹊跷了,应该派人彻查此事。

        其一,月下仙人并不是完全中立,他先说了,是卞城王在制衡想要反叛的固城王,十分偏心,再加上他一向不管魔界事务,怎么就那么清楚卞城王、固城王各自是什么人?故而,这番话,一定是旭凤教他说的。

        其二,月下仙人提出,若是没了卞城王,那便是放由意图谋反的固城王一统魔界,将来再发生天魔大战,只怕又是生灵涂炭。月下仙人试图以固城王的勃勃野心以及他若坐上魔尊,将对天界不利来劝导天帝陛下。在月下仙人嘴里,若是卞城王一统魔界,是没事的。这里再次暗示这是旭凤的主意。

        其三,月下仙人说此案疑点甚多,不能草草结案,要派人去调查此事,这为他举荐旭凤出山奠定基础,这必然还是旭凤教他说的,因为他想出山,也想救助鎏英公主。

        太上老君作为天界持身公正一派,虽然面对夜神与火神明争暗斗的局面,但他出于维护天界安宁的目的,也赞同彻查此事。太上老君说,夜神殿下和月下仙人言之有理,如今魔界的太平局面维持不易,所以不能够让固城王一家独大。

        太上老君并没有直接认定卞城王是无辜的,他只是说,卞城王若是死了,那便的固城王一家独大,不可不防。现如今的形势,是卞城王处于劣势,那陛下必须及时扶持卞城王。潜台词便是,若是卞城王一家独大,那陛下支持固城王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我先来分析一下月下仙人的演技,此时的他,应该算是本部剧中最心思深沉的时刻,他那一翻白眼、玩弄红线团、露出轻蔑微笑的模样,真是惹人讨厌。就像润玉变得工于心计以后,惹月下仙人讨厌一样。月下仙人在花界讥讽润玉,说他不曾坦诚待人,不肯对别人交心,又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荼姚?你自己心门不敞,又如何指望旁人以心换心?说实在的,润玉的性情,就是形成于你们人人都偏心旭凤而无视他的生死,当年他受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你可来为他求过情?他差点死在荼姚的琉璃净火之下,你可来维护过他?他重伤不治卧床疗养的时候,你可来探望过他?凭什么你就认定了,旭凤就应该享受一切?而润玉去争,就成了无耻下作了?

        至于那一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荼姚,当真是把我逗乐了,你不觉得你说的这句话有问题吗?在润玉面前,你和只知道偏心旭凤的荼姚又有什么区别?也许唯一的区别就是,荼姚是打压润玉的性命,避免润玉接近权势,而月下仙人是打压润玉的爱情,一力拆散润玉与锦觅。在润玉眼里,恐怕月下仙人比荼姚还可恶,因为他更在乎锦觅,而不是权势,而他早就已经把荼姚斗倒了,却无法在爱情的争夺战中除去一力撮合锦觅与旭凤的月下仙人。还有天帝,润玉差点被荼姚以琉璃净火杀死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见到水神和荼姚要打起来了,他才急冲冲地来了,那他为什么不管自己会死,非要以元神收集旭凤残留的那一魄?说到底,这还是报应,天帝那么偏心,对着大儿子的生死不管不顾,却光把小儿子的生死放在心上,才让你这个偏心至极的龙渣渣彻底死透了。

        天帝被彻底劝服了,他问道,那谁堪此重任呢?润玉立刻站了起来,说道,润玉愿赴魔界,为父帝分忧。月下仙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说那么一车话,可不是为了润玉,而是为了旭凤,便立刻说道,最熟悉魔界事物的,当然是火神了。

        润玉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叔父一眼,他早就知道,叔父是为了成全谁,是为了打压谁。不过这关键还要看天帝的态度。

        天帝问道,他面壁思过多久了?月下仙人满脸堆笑,说道,已经足月了。

        在月下仙人眼里,旭凤竟然面壁思过了这么久,旭凤竟然受打压这么久,真是可怜。他忍不住在天帝陛下面前为旭凤说好话,陛下啊陛下,火神都已经面壁思过足月了,已经离开权力中心足月了,该放出来了。还记得润玉离开权力中心多久吗?还记得润玉被荼姚处处针对、关禁闭是多久吗?当真是偏心至极。

        说实在的,月下仙人对荼姚到底是什么态度,对荼姚打压润玉是什么态度,我有点看不明白,他应该知道荼姚是什么人,也应该知道天帝是什么人(当年就是他救了廉晁),更应该知道润玉是怎样的形势,他这个叔父,就算不打算一碗水端平,就算不肯给润玉任何权势与地位,也应该知道润玉活得谨小慎微,也应该在润玉性命受到荼姚威胁的时候试图保住侄子的性命才是啊,他连掉到忘川里的廉晁都救过,还瞒着天帝,为什么不肯理他的侄子呢?

        原来,润玉只掌握了一个月八方天将的权力,他就收买了隐雀,拉拢了太巳仙人,得到了八百里太湖安顿洞庭水族,赢得了众仙对他的交口称赞。

        陛下开始思量了,看来是应该把旭凤放出来了,否则,会让润玉一家独大,不利于他坐稳帝位。润玉偷偷看了看天帝,他当然明白这一刻的沉默代表什么了,不过就是他偏心旭凤,心疼旭凤不再关他紧闭了,同时,还要利用旭凤来打压自己,自己毫无掣肘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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