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阿多尼斯的《在意义天际的写作》,他在书里写到关于“流亡”,“流亡”从字面上理解有一种被迫离开的意味,被迫从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另一个危机的境地,流亡不同于政治意义上的流放或者放逐,前者更加危险,或许离开之后永远不再回来,内心随时都有一种孤独的危机感;然而这里我要说的并不是那种危机感,而是隐藏在危机感之外的孤独存在。
阿多尼斯把流亡分为两种:一种是外在世界的流亡,另一种是内部世界的流亡。外在世界所指的是身体不得已的离开,或者说是再没有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这个地方小到一个村落、大到一个国家 ;内部的流亡更多的是一种归属感,怎样的文化养育了我们,怎样的语言在被我们诉说,怎样的认知在被我们使用,怎样的道德底线在被我们遵守;由于内部没有一个可以安置自己的场所,所以我们总是倍感孤独。
这就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现状,更多意欲的东西充斥着我们的世界;对于道德,文化,民族,个人存在等诸多问题我们是否应该重新反思;怎样的规则该被遵守——是法律,教规,还是别的什么条款;我们都在将自身陷于这样的境地,在别人画好的框框里,渐渐把自己缺失,被局限的思想,被规范的行为,我们都在努力丢失自己。
21世纪最该研究的课题应该是:怎样成为自己。一个拥有独立健全思想及行动力的人,真的存在吗?
我们现今社会人所面临的两个难题,或者也是各个历史阶段所面临的问题,即身体和思想的不自由;身体的不自由包括所处的环境,就比如我们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或者只能局限在某个范围之内生活,身体的不自由一般也是由思想的不自由所导致的,我们自己的思想可以为所欲为的想象、假设;但一切的自由只是局限在另一个空泛的世界里面,比如想象成一只飞鸟,可现实的身体却如此笨重,想象成一只猫,可我们并非如此妖娆,所以思想的自由也仅仅只是局限的自由,或者称之为虚拟的自由;那是否只要是活着的人就永远不得自由?是否我们只能在一个假设的界限之内寻找所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