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于1924年写成的著名儿童文学小说《小王子》里面有过一句这样的话:很多人都曾是小孩,但显然,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一点。
小孩和大人的距离,隔着世界上作为宽广的鸿沟,那不仅仅是年龄割裂开来的距离,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世界观、阅历等等。世界上,并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也一定会增加的,也会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增长年龄酝酿出越来越深的误解,对事情的误解,对世界的误解。况且,有很多东西是没有对错之分。
我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弟弟,据规定,每个月都要到镇上的医疗卫生所上打疫苗,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他打疫苗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陪着,那时候,卫生所里面有些小孩在打针的时候就啕嚎大哭,而我的弟弟在打针的时候,显得异常镇定,我问他,怕吗。他说:不怕,我打针从来都不哭。可是眼神中泄露了一切,我看到了他恐惧后的强作镇定,还有那一点点希冀,是希望别人肯定的希冀。
剥夺一个孩子害怕的权利,那是一种扼杀,剥夺害怕的权利,并没有扼杀害怕,而是扼杀了一个孩子,害怕还是存在,只不过本来可以和他一起分担的人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去承担,那样的伤害,或许带来的不一定是强大,而是麻木。小孩怕疼和大人怕死,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对事物的恐惧,为什么一定要给这些事情评一个对错?
很多人都曾在那样小小的年龄里,小心翼翼,活成别人期许中的模样。在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奥特曼,特别喜欢柯南,可以大人只会说:你是一个女孩,怎么看这些男孩子看的东西呢。这一句话,十多年都盘亘在我脑海中。等到我考上了大学,脱离了高考的枷锁,当我在宿舍,我在电脑旁看着奥特曼、看着柯南的时候,那种遥远的满足没有了最初的心跳。每一次观看,都像是在祭奠那当时小心翼翼的我,那些喜欢潜藏了十多年,终于可以钻出来透透气了,可是,总会有一些东西,是注定一辈子都见不了阳光的,而且那些东西不是错与坏。
也许在小的时候,会有很多东西被限制,不可以说脏话,这些东西,有着棱角分明的对错好坏,可是有很多东西,并没有对错好坏,可是同样被剥夺了,奥特曼、柯南便成了我成年以后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