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思万绪,终被白昼斩断,这就是昼与夜的区别,昼用来潜伏,夜用来思考。近几日连夜的失眠,与近日所得之书不无关联,因书发感,因感而发。然,一切的思绪都被这强盗一样的昼席卷一空。昼与夜的临界点是梦醒时分,像铁轨的最后一钮,接乾连坤,再无区分。
早已忘记看过的第一本日本文学类书籍是何时何地是为何名,但,从那个不知名的时候起,心中早已中下这种渴望。有人说日本人很变态,日本是一个变态的国家。不置可否,我爱上的 就是他们这种变态,为人所不能理解的义无反顾。这种用生命诠释的文字,滋养了我心中最阴暗的那片角落,那是一片不为人知的荒原,在人前之后。我用这种阴冷的文字灌溉它,直到裸露的黄土上附上蛆虫,爬过生命的痕迹。是的,它破土而出。
从不知生死的年纪便开始思考生死,从一次一次对死的幻想到活在人间,我的这片土地,埋了一个太宰治,埋了一个川端康成,埋下了那些所有用孤独喂养文字的人的种子。我渴望,但是我不能,所以我感知。
刚看到《人间失格》这四个字,只是觉得它冷峻而优美,等我参透这四个字的时候,那种解脱的悲哀让我打了个寒颤,从心里到身体的不寒而栗。活在人间,却丧尸了做人的资格。是渴望还是流放?写到这里,心、嗓、脸色皆变。终究是一本书,我是俗世的人,共鸣之后,我还要继续做着俗世的事,甚至我在写的时候,也不能停歇我俗世的运作。我依然做着俗世的俗事我是俗世的俗人,所以,我只能追逐,。
《人间失格》让我忍不住的联想到《百年孤独》他们从内容到体材到手法都不是一个路子,但是,我忍不住的想,一个是厚重而宏大的孤独,一个是深入骨髓的个人孤独。当你同时面对多人孤独时,你可以在不同的孤独区间行走,切换。但是,当你面对的孤独是单人份量时,你无从逃避,因为它就在那里,只有场景的切换,没有孤独的更迭,一路尾随,如忠仆,让你无可逃,无可避,我喜欢这些把生命倾注于文字的人,即便有人说,不能直面生的人是生活的弱者,人云云,不绝于耳,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本不归于世。所以我仍然偏执的相信,以生作引,以别作序的作品,才能掷地有声。这样的作品,你可以在里面看到鲜血,看到挣扎,看到选择是为何而选择,只有血淋淋的作品才能在看完后手指上沾有余血,那是心与之相触的证明。那是你暂时离世于外的佐具。
完结之后,轰然崩塌,重立于世,你还是你,在这个世间挣扎的无力的蜉蝣,最后,不是为书中之人悲哀,而是以书带感,为已而哀,哀于存于现世。他说,世人就是一个人,一个一个现世存活着的有欲有求的身边人,世人是一个人,一个一个的组成世人的人。说世人,因不在此。因你的孤独超世而存。世人不懂,所以,唯有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些世人,你才是你,不被世人所搅扰,不受世人所累。本想贯穿两条主线,没想到写在意料之外。《人之于我》并不是以此为题,不过,世皆为人,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