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农场的路正在修,铺了一层厚厚的土,结果由于下雨变成了一层厚厚的泥,我开着我的车奋不顾身地扎了进去,陷在里面动弹不得。
第一反应是赶紧找兄弟的货车来拖一下,结果货车来了,也陷在里面动弹不得,好在他有我的前车之鉴,没陷那么深。我俩花了一个小时把他的车弄出来,累的一身臭汗动弹不得,他抽了两根烟说你还是叫拖车吧,说完就开车走了。
我没办法,只得叫了保险的道路救援,开车八年,第一次叫道路救援,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声音蛮温柔,但是在急的火上房的我耳中就变成了不紧不慢的拖沓语气。
我对着电话吼:拖车!拖车!!!
又过了十分钟,拖车师父打电话给我,说从广州赶过来。
我对着电话吼:来!快来!!!
我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看着我的车在泥浆里,下意识以为会慢慢下沉直到泥浆没过车顶,彻底消失不见。我想这车会不会陷过地壳,直至地幔,然后金属在高温下慢慢烧熔。若干年后地壳运动,车的残骸神秘地出现在南海某小岛,引起若干轰动性研究……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拖车到了。
拖车师傅一看这个情况,先说了一句:这种路你也敢往里开。
然后踩了一脚泥浆,直接整只脚陷了进去,脚拔出来,鞋没了。他嘴上明明已经做出了我操的口型,大概由于涵养比较好没说出来,说,你这车我没法拖,旁边不受力,我的车也进去了怎么办。
于是我俩坐在路边的两块石头上,抽着烟盯着我的车。
抽完一根烟他说,没办法了,用绳子拉吧。
我的脑海里马上脑补了伏尔加河纤夫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的形象。于是拖车师傅状如尹相杰的五短身材在我眼里马上高大起来。
然后拖车师傅从拖车里找出了四根拖车绳,连在一起,一头固定在路旁的一棵树上,另一头挂在车尾,他指着一个收绳扣对我说,等下我让你扳,你就扳,要用力。
……妈蛋原来尹相杰是我,你是坐车头的妹妹啊!
然后拖车妹妹,不,拖车师傅拿着铲子在车子的左左右右挖来挖去,四处捡小石头树枝压在车轮底,他胖胖的身材,一件红格子衬衫,在广东七月的天气下很快便湿透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绕着车走,索性脱下鞋子扔在一边,脚上沾满了泥水。
然后他挖的差不多了,坐上了车,对我吼,扳!
拖车师傅很有技巧地把方向盘左扭扭右扭扭,轻轻踩着油门,我便咔嚓咔嚓的扳起收绳的机关,绳子一点点的把车子拉了出来。
他跳出车子,显出轻松地神情,得意地说:早知道用绳子就行,我就不用开拖车来了。
不是拿拖车拖更简单么……我问。
用拖车硬拽,多没技术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