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即将做寿,平素最爱吃桃,家中虽然已经备好了上好的桃子,可我知道,母亲最喜欢的还是山上的野桃子。为了讨母亲的欢喜,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地溜到山上去摘那野桃子,对外则说跟好友一块儿玩耍去。
山路不好走,碎石密布,陡峭蜿蜒,山中草木蓊郁,路边的野草割得人皮肤发疼,斑驳的阳光洋洋洒洒铺了满路。好在平日里还是会有乡民上山采集草药,尽管旅途艰难,好歹还是有迹可循,不至于在这深山老林里迷失了方向。
我终于找到了那片桃林,气喘吁吁间,才想起出门时着急,忘记带袋子,无奈之下,只能割下一缕随身衣物充当容器。
桃林开得很旺盛,放眼望去,皆是粉得发白的桃花。花开数瓣,呈内凹半圆状,由外至里,从粉色过渡到浅白,直至中心花蕊一点黄。每隔三两桃花就能够找到一颗桃子,隐匿于花瓣之下,用手轻轻拨开,水嫩水嫩的果肉上挂满了微凉的晨露,桃上有毛,流经那绒毛,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终于承受不了重量,将那讨厌的寒意尽数甩了去。
不消一会儿,我就摘了满满一腹,捧在怀里沉甸甸的,考虑到返程艰难,我便带着身上的这些桃下山了。
后来,我就再没有回去那座山上摘桃子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总感觉什么变了,等到我再想回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座山已经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问及附近的村民,都说这十里八乡的,哪有什么开满了桃树的山,压根就没有见过。
我很纳闷,那我之前的记忆又是从何而来的,还是说,那不过就是我的做的一个梦而已,亦或者是我笔下的一个毫无看点的故事。我不知道,那座山确实存在过,又真的不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