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2013年,那时的我还在初三挣扎。男孩是那种看上去很老实的人,他只会在自己宿舍这种自己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得像个傻逼,尤其在我面前,更是放肆。女孩看上去也很文静。
初中他们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甚至我都没有见过他俩说过话。生活也算匆匆,没有让人印象太深刻的事情。下课后整个宿舍去操场跑五圈然后等着全部熄灯后我们再打开灯集体学习成了记忆里抹不去的风景。男孩学习刻苦,我在宿舍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夏天的晚上那么热,他总是怕打扰我们裹着被子在被子里学习,弄得满身是汗。早上我睁开眼的时候他的床上已经整整齐齐的了。
眨眼间就迎来了毕业,男孩和我去了县里的二中,女孩因成绩不好留在了镇上。谁都想不到他俩还会有什么故事。
高一的我浑浑噩噩,过得就像大学,接着是文理分科。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理科,鬼才会学无聊的文科整天像傻子一样背东西。高一暑假,分班情况出来,我匆匆扫了一眼,发现有个熟悉的名字,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这是我初三的同学,当时我还好奇,这么一个脑子笨笨的,文科不错的人怎么会选择理科?
后来阴差阳错的我和他还有一个男生开始一起吃饭,一起做任何事。我和那个男生没事拿他开玩笑,他和我俩也很放的开,各种闹。如果有人敢欺负他,我和那个男生也二话不说就上去。后来毕业了各奔东西,回想起来我们三个一起开玩笑的时光真的很美好。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放弃好的学校,好的专业去和他俩在一起。男孩对我特别特别好,好到我没法用文字形容。
所有的感情进化到极致都是亲情。
后来有一次体育课,我和他坐在草地上闲扯,他和我说起他喜欢过初三的那个女孩,我惊讶的不行,连忙追问怎么回事,他很平静的说,他也忘了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应该是比初三要早,也忘了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了。我明白,像他这么不善言辞的人怎么可能表白,他高一的时候申请了小号加上她,然后没事给她发一些励志的话,后来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就删了他,他说可能那个女孩知道他是谁了,就把他删了。我骂他傻逼,他也只是笑笑。我问他,你还喜欢她吗,他说不。事情到这就应该结束了吧?
然后匆匆毕业,填志愿。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日子过得飞快,我们三个转眼间各奔东西,再也不能一起去操场了,再也吃不到高中的烤肠了。偶尔想起高中与他俩一起打闹就怀念的不行。还好,我没把他俩弄丢;还好,都留在了省内。
刚到大学后的不久,我想起这段事,突然觉得自始至终女孩可能都不知道男孩喜欢他,我觉得这个女孩起码应该知道。于是我就给那个女孩打电话,那女孩直接不相信,他妈的老是以为我在开她玩笑,我是平时太不正经了吗?这么严肃的事我怎么可能骗她,这女孩也是个zz,后来我好说歹说女孩才勉强相信。我问,你为啥高一的时候删了人家了,女孩说一个陌生人每天给你发一些励志之类的话,你不会觉得奇怪吗?我想了想也对,都怪那个男孩傻逼。我问女孩,那你喜欢他吗,女孩说:怎么谈得上喜欢不喜欢,我连他啥样都快忘了。我无语,事情到这真的该结束了吧?
后来过了几天,女孩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终于相信那个男孩喜欢她了,原来我说了那么久她还是不信,直到这两天,女孩看到自己邮箱里的信,她才明白我没有骗她。信是男孩给她写的,内容大概是男孩喜欢她之类的。我说你终于相信了,那你想怎么办呢?她说不知道怎么办。是啊,两个人这么多年不见面,彼此变了多少又有谁能知道?我说,那你喜欢那个男孩吗?女孩没有明确的回答,我觉得希望很大。我和女孩说你们以后尝试着多聊聊天吧。女孩答应了。至于他们有没有聊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那个男孩说: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人家没有拒绝你,就是有希望啊。男孩傻傻的说:难道我要去她学校找她吗?我说可以啊。然后男孩就真的决定周末去了。
是啊,有些事情决定了就要马上去做,要不,就真的来不及了。
周末,男孩踏上了从泰安去菏泽的路程。义无反顾,一无所有。这是他第一次为了爱情如此奋不顾身。他让我不要和女孩说。可到了以后他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我给女孩打电话。我对女孩说现在有空吗?女孩很惊讶,问我干嘛,我说他在你学校了,她更是惊讶的不行,责怪我为什么不早和她说。我说,他在你图书馆了,去找他吧。女孩匆匆忙忙的去了。大概就是一起吃个饭,在图书馆里坐坐聊聊天。然后男孩就回去了。女孩事后告诉我,她本来想请他吃饭,结果他连去哪都已经订好了,她只好乖乖的跟着他。
我一直觉得他俩就要在一起了,可事与愿违,几天后,女孩还是告诉我她觉得不合适,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男孩说。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都没用。只好说,没事,我替你和他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纠结的厉害。我真的心疼这个男孩,他怀着自己的一腔卑微,默默的喜欢了这个女孩这么多年,没有人问起,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无法想象他自己度过了多少个思念的夜晚,更无法想象他写那些信时是怎样的心情。
最后我还是告诉了他,他自己应该也猜到了,马上心领神会。和女孩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而后相忘于江湖。
我无法想象他和她说再见时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可我知道,会很难受。
有时候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认识几天就可以在一起,为什么有的人爱了那么多年却还是无法相遇以沫。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或者说有些问题的答案需要留给时间。
又或者,爱情也是需要时机的。我们每天都能见面的时候你不说爱我。偏偏等着时间把我们消磨的不成样子,等着时间把你慢慢从我脑海中抹去。你在和我说你爱我。可我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你的模样。你让我如何接受一个陌生人的表白?
所以,喜欢就奋不顾身的去追,哪怕遍体鳞伤,哪怕毫无结果。可至少曾经努力过。如果,只不过是一个悲伤的假命题,那些没有发生的如果,永远不会跳出来改变今天的失落。所以,如果爱,请说出来,不要留下说如果的机会。因为,一说如果,心就疼了。
希望故事里的男孩和女孩都能: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2017.03.24
聊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