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红颜画像之六:薛涛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古代名妓多有以诗才传世,而薛涛独树一帜,竟是以写诗的纸传世——薛涛红笺。这红笺不仅当世闻名,后来甚至成了进呈皇帝的御贡。

薛涛何许人也呢?搜索词条是这么介绍的:薛涛是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唐代女诗人,字洪度。长安(今陕西西安)人。16岁入乐籍,与韦皋,元稹有过恋情,恋爱期间,薛涛自己制作桃红色小笺用来写诗,后人仿制,称"薛涛笺"。只是卸下一身的哀愁,换上粗布道衣,心情平和的接受老去的事实,按享高寿,终身未嫁,成都望江楼公园有薛涛墓" 。

薛涛与刘采春,鱼玄机,李冶,并称唐朝四大女诗人。卓文君、薛涛、花蕊夫人、黄娥并称蜀中四大才女。流传至今诗作有90余首。

除了薛涛笺,薛涛井,薛涛酒这些实物之外最出名的就是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了。薛涛有两段恋情,就是词条里提到的韦皋和元稹。薛涛生命中的第一个情人是剑南节度使韦皋。韦皋见薛涛文采出众将她召入府中做一些文字工作,相当于今天的“女秘书”,不过那时叫“女校书”。那年韦皋三十九岁,而薛涛只有十七岁,也不知道是处于感恩还是薛涛有恋父情结,薛涛就这样当起了可以当她父亲的韦皋的二奶。

后来,韦皋打算向朝廷举荐薛涛任校书郎,韦皋手下的几个满脑子封建意识的卫道士,认为此事不合大体,反对上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事业上受到挫折的薛涛,这时有点心灰意冷破罐破摔了,不好好当她的“女校书”,做起了“交际花”。由于薛涛才貌双全达官贵人纷纷与她结交送她钱物,她不拘小节,全都照单收下,风光无限。韦皋知道了后大怒,这一怒非同小可,便是将薛涛送去“慰问”军士。薛涛着实被惊了一惊,她在雷霆电光里照见自己的卑微弱小,当世著名女诗人又如何?她得不到平等的爱,她终究不过是当权者手里的提线木偶,念及此,想必她心里还痛了一痛,悲哀,然而无言。

但她是清刚的女子,不作穷途之哭。她只能自己搭救自己,低一低身段也无妨。金刚怒目自是不敢,菩萨还有低眉的时候呢,何况她一个被命运抛在荒途的女子?这就写了《十离诗》献给韦皋。好在韦皋并不是一个太过绝情的人,他将薛涛召回。此时的薛涛似乎已经看清权贵反复无常的真面目,她向对方提出“辞职”,韦皋没有批准,后来韦皋暴卒,年六十一,而这一年,薛涛三十五岁。

在韦皋死之后第四年,薛涛遇到了她刻骨铭心的第二段恋情。她遇到了元稹并与他谈起了“姐弟恋”。元稹是谁?当然是写下了著名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诗句的那位风流大才子。这一年元稹三十岁以御史身份出使蜀地,其实那个时候元稹早已经娶妻生子,其妻韦丛出身名门,有才有貌,但是自古才子多渣男,元稹这大猪蹄子风流成性,他早就听说了薛涛的艳名,对薛涛很感兴趣,意欲单独造访。司空严绶成人之美,驱遣薛涛前去与元稹会面,会面之前,严绶肯定将元稹吹嘘了一番,给薛涛一种感觉:此次前去相见的,是一位前途远大、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等到见到比自己小十岁的元稹之后,这位四十岁的女人第一次经历了爱情的强烈震撼。两人热恋缠绵,一直同居了三个月。“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就是薛涛对那段甜蜜时光的浪漫回忆。

之后元稹因工作关系被召回京,临走时却不敢当面辞行,只写了一首诗给她,说她蛾眉秀美如卓文君,口才与文采都好,“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并发誓说:“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言下之意,我要走了,走得远远的,但是我会想你的。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们这位历经世事的“文艺女中年”薛才女智商已经为负了,或许正是因为诗人的特质导致她比普通人对于爱情的追求更加强烈一旦爱上了就奋不顾身,明知元稹风流成性也一样要去追求飞蛾扑火的爱情。就这样薛涛带着元稹对她的承诺在思念中等待着,幻想着希望元稹可以来娶她。结果一等就等了10年,等来的不是大猪蹄子而是大猪蹄子与另一个佳人刘采春成亲的消息。薛涛知道之后到底对元稹有多少恨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想她更多的是宽容与原谅吧,因为她知道元稹毕竟是有头有脸的,要他娶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官妓在当时来说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并且世俗也是不许的,她理解他的难处。

晚年的薛涛,搬到成都近郊,在碧鸡坊建吟诗楼,定居下来。她身着女冠服,闭门而居,大隐隐于世直到去世。如今世间各种桃花宣洒金笺无数,却再也没有一种纸可以像薛涛红笺那样叫人柔肠百转,隔着几个世纪的沧桑仍可以感觉到那份沉香缠绵。

薛涛的一生是孤寂的,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因家道中落沦为官妓,但是作为女人她住在自己心里——这也是最好的去处,无须强颜欢笑,无须耍弄心机,无须向权势俯首,无须为男人的社会涂脂抹粉,做名利场上那一抹香艳。她素面朝天,不忧不惧,不悲不怨,缓缓踱进人生的大境界里,凭着自己的睿智与才情赢得了后世的尊重。女子就应该如薛涛般,柔中不一定带刚,却一定要有韧;女子,可以哭泣,可以依赖,但擦干泪水,依然用微笑面对一切,依然相信雨后会有彩虹。无论怎样的境遇,一定记得,要快乐,要开朗,要坚韧,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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