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是好想奶奶啊。
无聊刷微博,翻出一条回忆,“还记得那年爱吃的老点心吗?” 奶奶走后的第三天,亲人们都会去坟头进行一些仪式,每家都会提前买好祭品,前一天,我和妈妈去糕点店,买“梅花蛋糕”,我说了一句,“奶奶喜欢吃长寿糕,也买些摆上吧”妈妈愣了一下,说了一句现在我想起来还会想流泪的话,她说“你奶奶已经走了,不能再买长寿糕了。”这句话像是指责我,为什么没有早些买给奶奶吃?
但说实话,并不确定奶奶到底喜欢吃什么,小时候回老家,奶奶从墙上拿下几个塑料袋,袋子里有的时候是用玉米大米跟人家换的“棒槌花”,有时是拿鸡蛋找村里人家自己打的老式鸡蛋糕、长寿糕,而且,每次拿给孩子们吃的时候,都会说一句,是前几天才打的,新鲜的。因为每次去,家里的“零食”都是这么几样,心里也便认为,奶奶是喜欢吃的吧。
奶奶可能有些挑食,在印象中,每次吃饭,奶奶主动吃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孩子们夹到碗里,奶奶不好拂了他们的心意,然后一点一点吃完。吃过饭后,孩子们也会去找大人们炫耀,有哪些是自己夹到奶奶碗里的。
对老家的记忆,大部分是夏天和冬天的影像,基本在寒假和暑假,你看,夏天,主屋旁依偎的那棵大树,儿时觉得这棵树,可以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只要一直爬就可以吃到云彩;总是被蝉鸣聒噪的心烦,却总也发现不了它的身影;主屋右边,是间我每次进都会害怕的没有屋顶的小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破成那样的屋子,之前是怎样的存在,小屋的门前有一小片地,爷爷会在里面种些薄荷和时令蔬菜,说起薄荷,我便想起一到夏天,爷爷家最不缺的就是蚊子了,我和弟弟去爷爷家住,最多也不过两三天,蚊子咬的睡不安稳,爷爷奶奶想让孩子们多待几日,但又会心疼的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把我们接回去。主屋对面是“小南屋”,我们都这样叫它,它是厨房,我对它的印象并不美好,一方面,每次聚餐,都是从山上的一家餐馆订饭,一般不会在厨房忙碌,所以没有被赋予厨房美味的定义,另一方面,爷爷奶奶去世后,三天内会有人来拜祭,我们会守在爷爷奶奶身边,陪他们走完最后一程,但姐姐会有一些禁忌,不能靠近主屋,所以就在小南屋,自己朝着不舍的方向,哭着。我看着姐姐红肿的双眼,仿佛自己是局外人一般,想着,从主屋到正对着的南屋,不过十步距离,怎么会感觉那么远,那么凉。
现在提起奶奶,心里会有些恍惚,每次回忆往事,都会感觉奶奶还在天井里,靠在碾旁边,看着我们玩跳房子丢沙包,和我们一起拍照,但又不得不把自己拉回现实,告诉自己奶奶已经不在了,化作了一张张带有不同回忆的相片,当听到他人谈及自己的爷爷奶奶,我会忆起他们,但是又会心虚地想,我除了回忆,已无所有,但好在 足够。
2015年11月7号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