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贾后乱政

          一直为杨骏所排斥的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以及东安王(因功升级为王)司马繇都入朝掌握大权,太保卫瓘也被任命为录尚书事。

  贾南风皇后的族兄贾模、堂舅郭彰以及外甥贾谧也都鸡犬升天,入朝辅政。

  汝南王司马亮为取悦众心,大论诛伐杨骏之功,竟滥封一千多人人为侯爵,开滥赏之最。

  御史中丞傅咸劝说司马亮:“今封赏熏赫,震动天地,自古未有。无功而获赏,则人莫不乐国之有祸,是祸原无穷也!”傅咸又称,杨骏正是因有震主之威、委任亲戚才招致灭族大祸,而亮加倍而行之,实危险之端。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司马亮看着哈哈大笑均不采纳!

  大乱过后没过半个月,汝南王司马亮就以东安王司马繇“欲擅朝政”的罪名把他远贬至带方郡安置。

  楚王司马玮由于自己在诛伐杨骏一事中居功至伟,非常自负,加之年轻气盛,一身好武艺,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司马亮和太保卫瓘对他产生厌恶,想夺其兵权,并商议散遣在京城的司马玮及各位王爷归国就藩。

  司马玮当然愤怨,其长史公孙宏、舍人(侍从官)歧盛便劝主公向贾后靠拢,并遣积弩将军李肇到贾南风处告发汝南王和卫瓘想废掉惠帝,拥立别人。

  贾后一直就因卫瓘在晋武帝面前说过司马衷不能继统而心怀怨恨,加上汝南王司马亮与卫瓘德高名重,自己不得专擅朝政,早想除掉二人。

  天假其便,贾后便让惠帝做手诏给司马玮:“汝南王及太保卫瓘欲行废立,楚王可宣诏,令淮南、长沙、成都三王屯兵诸宫门,免(司马)亮及(卫)瓘官。”

  深夜时分,宫内黄门小太监秘密入楚王府,以诏书授司马玮。

  司马玮起初犹豫,不知诏书真伪,想入宫复奏,黄门小太监催促说:“事恐泄漏,非密诏本意也。”

  楚王司马玮觉得其言有理,又想趁机报复,便立马调动本军披甲提枪,包围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府第。

  司马玮自己矫诏,征洛阳内外三十六军皆由自己节制。

  忽闻大兵围府,汝南王司马亮大惊。其侍卫长李龙请命,要率卫兵拒战,司马亮不听。

  很快,司马玮兵士登墙高呼,喧嚣一片。司马亮立于中庭,惊骇之余,大声发问:“吾无二心,何至于是!若有诏书,其可见乎?”

  公孙宏等人不给他看诏书,一边拖延,促兵进攻。

  司马亮的长史刘淮劝道:“他们拿不出诏令,可见必是奸谋,王府内精兵强将众多,可尽力拒战。”

  司马亮处事犹豫,不听。

  楚王兵马一拥而入,擒住了汝南王,并把他围坐在兵车下严密监押。

  汝南王叹息道:“我对皇上忠心,可昭示天下!”

  第二天早上,太阳高照,看守卫兵也知道司马亮无辜,直至正午时分,有人为他用仪扇遮阳,也无人加害。

  楚王司马玮闻知此讯,忙下令:“能斩司马亮者,赏布千匹!”

  乱兵贪利,蜂拥而起,千枪百刃,直朝司马亮肉身捅刺刀砍,“鬓发耳鼻皆悉毁焉”,其世子司马延明也同时被害,众兵士带着司马亮尸首来找司马玮领赏。“汝南王司马亮之死1”。

  太保卫瓘府邸的侍卫兵少,但也可聚众一战,其左右力劝关门拒战,卫瓘不听。跟随清河王司马遐逮捕卫瓘的将军荣晦,曾为卫瓘任司空时的帐下都督,因罪遭卫瓘斥遣。他此时报怨,立时斩杀卫瓘及其子卫恒、卫岳等祖孙九人,只有卫恒二子卫璪、卫玠因就医在外得免。

  杀掉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后,楚王司马玮的舍人歧盛劝言道:“应因此兵势,进宫诛除贾后等人,以安天下。”

  楚王司马玮为人年轻轻率,经验不足,刚刚做出诛杀亲王和大臣的大事,一时间目中无人。

  闻乱而起的太子少傅张华老道持重,收集各方信息后,派人劝说贾南风:“楚王既诛二公,则天下威权尽归之矣,人主何以自安!宜以其专杀之罪诛之。”本来贾后就想乘乱除掉异己,闻此欣然同意,立刻让皇帝草诏除掉司马玮。

  张华乘机入朝,派殿中将军王宫高举驺虞幡出殿解兵,大声高呼:“楚王矫诏擅命,大家不要听从他的命令。”

  众人一听,“皆释仗而走”,楚王司马玮顿成光杆司令,周围一人不剩,武艺再强,也只能束手就擒。

  被押至闹市问斩时,司马玮拿出藏在怀中的惠帝青纸诏书,流泪声称自己无辜。监刑官知道他冤枉,但上命严切,只能陪他流泪片刻,然后下令施刑。司马玮死年二十一岁。其谋士公孙宏、岐盛皆三族被杀。“楚王司马玮之死2”。

  丫鬟来给皇后梳洗打扮,躺在床上的贾南风满脸通红,急忙找来了太医,经过太医诊断后给张宏说并无大碍,对张宏耳边轻声细语嘟囔了几句,张宏微微笑笑好好。“派人到城外寻找男子”刚出城门不多远,看到一个小吏,便走向前去对他说,我家中小姐生病,巫师说:在城南需要一个年轻力壮男人消灾,小哥可否方便做件好事?心情好的小吏顺口就答应下来。随后小吏上了马车,大约走了十几里路后,小吏从车中出来,看见富力豪华的大宅院惊呆了小吏的眼前一亮。安排进入房间后更衣沐浴,浴缸花瓣儿满盆。随后从房间走出来的是贾南风,两人一同沐浴,用餐同吃同睡。

  贾后因为没有生儿子,整日感到上下不安,因此,(有一次一个宫女和司马衷发生关系后,宫女怀有身孕,被嫉妒心的贾后活活的用烙铁鞭打各种用刑,最后流产活活疼死。

  司马炎知晓此事后大怒,扬言要废掉贾南风。朝中大臣都为贾南风说好话,皇后也劝,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司马炎也就不了了之啦,)

  贾南风还是不甘心,就在这个时候机会来了,偷梁换柱,妹妹贾午怀有身孕四个月,贾南风也装作自己怀孕,每天肚子塞些衣物,每过一段时间大一些。还准备了生育用具。妹妹贾午果然生了一个儿子,贾南风派人偷偷抱来说是自己生的儿子,并且对外面宣称说是自己生的。

  整日憨傻的司马衷知道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贾后淫虐日甚,秽声播于宇内。官为散骑常侍的贾后外甥贾谧,也自我感觉特好。他在太子东宫侍讲时,态度倨傲,与太子下围棋时,和这位当朝储君争抢棋子丝毫不让,没有一点人臣谦卑的态度。

  皇太子司马遹的十六叔、成都王司马颖在座,看见贾谧如此没有尊卑之分,便当面叱责他。贾谧心怀怨恨,很快就入宫向姨母贾南风告了司马颖一状。

  贾后,立刻下诏派司马颖出镇邺城,将其赶出京都。

  贾谧虽依恃贾后肆无忌惮,但并非所有贾氏亲戚都这么跋扈。贾后族兄贾模与贾后表兄裴頠害怕日后出事,非常忧虑。两人找到当朝司空张华,一起商议时下国事。

  裴頠建议废掉淫荡放肆的贾南风,拥立皇太子生母谢妃为后。张华和贾模都很惊惧,认为“惠帝司马衷并无废掉皇后的意思,如果我们专而行之,皇帝恐怕不会赞同”。同时,两人又怕司马诸王各拥兵镇,朝中朋党林立,担心引发祸端,会身死国危,无益社稷。

  裴頠此议,本是深思熟虑,见张华、贾模不同意,孤掌难鸣,也无可奈何。问:“贾后昏庸荒淫,无所忌惮,乱可立待,将如之何?”

  张华老臣,无意生事,便对贾、裴两人讲:您两人现在因为是皇后亲戚,颇见信任,希望多在左右劝告皇后,如果不出事,天下未必大乱。我们等人可善终于家。

  忧惧之余,裴頠找到贾后母亲、自己的亲姨郭槐,言辞恳切地陈说祸福,让老太太申诫贾后善待皇太子。

  贾模多次面见皇后贾南风,陈说祸福。贾南风不仅不听,还认为这位族兄怀存异心,便开始在朝中排斥贾模。贾模郁郁不得志,又忧发于心,不久就患病而死。

  一生奇妒的贾后母亲郭槐,此时也常常劝皇后女儿对皇太子好些,并不时切责怒骂无礼于太子的外孙贾谧。为了亲上加亲保证太子继位后贾家无祸,她还想把贾谧的妹妹许配给太子当太子妃。而太子司马遹自己,也想娶贾谧的妹妹巩固自己的地位。贾后、贾谧以及贾午都不听,反而为太子迎娶大臣王衍的小女儿为妃。同时,贾后又为贾谧聘王衍大女儿为妻。

  皇太子早就听说王衍大女儿相貌更美,现在反被贾谧抢去,心中甚不能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槐临终一直谆谆嘱咐女儿贾南风要对太子慈爱,不可听从贾午、贾谧的话。贾后不听。

  皇太子司马遹,字熙祖,为晋惠帝长子。皇太子司马遹青春期时期不好学,惟喜左右嬉戏,非常讨厌老师。阴险恶毒的皇后贾南风,一直很忌讳这位素有令名、又非自己亲生的皇太子,密遣身边太监不时去怂恿太子极意游玩。

  处于青春期的司马遹,见无人管束自己,更加放肆,慢弛益彰,常常不去上朝拜见父母,总在后园游戏玩耍。他常常割断马鞍束带,又命左右侍从骑马奔驰,看见这些人纷纷落马,他就哈哈大笑,以此为乐;有人稍不如其意,便亲自上前拳打脚踢。还常常在太子东宫开设市集,买卖为乐,而且“手揣斤两,轻重不差”,为乐。

  朝廷每月供东宫五十万钱,太子司马遹常常超支,并且派人把太子西园所收获的青菜和自用的米、面、鸡弄到集市上卖掉,收入统统用作自己赏赐左右的开销。

  太子舍人杜锡也不时谏劝太子修德进善,司马遹又怒又不耐烦,让人把大针藏在杜锡的坐垫中,刺得老先生鲜血淋漓。

  由于太子司马遹与贾后外甥贾谧年纪相仿,两人互不相容。太子娶了王衍相貌稍差的小女儿,贾谧娶了王衍貌美的长女,太子心中更是愤愤不平,溢于言表。贾谧至东宫参见,太子常不以为意,甚至往往把贾谧一人甩在室内,自己到后庭与左右玩耍。

  贾谧心中怨愤,于是入宫见皇后姨妈,说太子曾对人表示,他要仿效先前废杨后的故事废掉贾后,并杀掉贾氏一族。贾南风眼里不揉沙子,一直心忌太子,闻言当然大怒,马上派人四处揭宣太子之短,于是朝野上下,众人知贾后有废太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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