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日子过得像做梦一样,但它又如此真实的存在。小时候,我经常在似醒非醒间想到外公外婆有一天会离开我去另一个世界,一种莫名的恐慌瞬间侵袭心脏,眼泪也随即跟着掉落,没想到,这个“梦”竟如此快的“成真”了。
25号那天,算得上是风和日丽,中午我正一边哼着小曲给外婆炖鸡汤,一边又和二姨商量着在国庆前去西南医科大接外公出院,突然,外公突发疾病没抢救过来的消息从二姨手机传来,是我妈打来的。开始我没听清,也许是不敢听清,连续问了几遍,老妈都是一个答案——外公没抢救过来啊,外公没抢救过来啊!外婆不敢相信,“昨天开视频都说明天要回来了”;二姨不敢相信,“那么大的手术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会这样?外公这几天的精神都好的得嘛”;我不敢相信,那一刻无论如何我都不愿去相信。
简单和二姨商量后,我让她在家照顾好外婆,而我则只身一人坐车前往西南医科大,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中,与我相伴多年的恐慌和眼泪还是来了。到了医院,外公的病床已被帘子遮挡,医护人员让我再看看外公最后一面,外公眼睛紧闭,嘴巴却张着,有人说:他这是挂念着什么。我跪着,叫着,哭着,老妈告诉我要坚强,还要做事,把外公好好安葬,赶过来的小姨告诉我要坚强,别让我妈看见,免得她也伤心,身体吃不消。
我们找了一个救护车把外公拉到古蔺殡仪馆,老妈和小姨坐前面,我跟外公在后面车厢,工作人员让我边走边撒纸钱,还要一路喊:外公走回家了。外公终于回家了,但他又永远的走了……
殡仪馆的几天时间,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他们有说有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道士念着只有他能懂的咒语,外婆来也只有同样的一句话:“现在你好好一个人的躺在这儿”。
国庆佳节,举国欢庆。我们乘着夜色,赶着道士算的时间,把外公送回了老家安葬,又花了两天时间砌坟,等到我在墓上撒下最后一捧土的时候,我才又意识到,外公他走了,他不用再忍受病痛折磨不用再住院了。
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我害怕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还是来了。外公不在了,那个每次全家人吃饭时都会说“这种机会有几次哦”的人不在了,那个喜欢打大贰却要假装让别人来打的人不在了,那个经常给我买糖买饮料,带我去吃酒席,带我去赶场,带我去拜年的人不在了!我没有办法,改变不了什么,唯有把思念装满,在梦里倾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