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过爱情看自己
谈论感情,对我而言是件极困难的事情。
剥开人生世相的表皮,掩藏其中的内核,总有或难以言说,或无可奈何的缘由。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也算明智了。
揭开我感情体验的苍凉面纱,内里几至荒芜如白纸。三十郎当岁的阶段,我仅仅有过一段虚无缥缈的短暂网恋,我也为伊毅然裸辞回国,决然奔赴伊的故乡,追寻彼此许诺的美好未来。然而父母之命难违,两个稚嫩的年轻人,如何抵挡现实的摧枯拉朽,或许也是我们的情缘不够坚贞。多年以后,我仍会清晰记得,那个伊的父母断然劝离我们的下午,伊当场大哭,我强忍着心痛劝慰。回到住处,我在和伊通话时,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委屈,不顾一切地宣泄痛失所爱,无能为力的深情。我内疚,我惭愧,我负有深深的罪责,我得不到伊父母的认可,这是我的罪孽。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到了想照顾一生的人,人生杯具莫过于此。我满怀憧憬,风尘仆仆南下而来,在经历短暂的欢欣,又经历了愕然的打击后,失魂落魄,泪眼惺忪掉头北上。
这段算是我真正初恋的经历,又是一面我观照自己的镜子。作为一个男人,我既无魁梧高大的外形,更无任何家世背景,草根中的草根,浮萍中的浮萍,一无所有到只剩自己这副精华浓缩的躯体和永不屈服并永远向阳的灵魂。
二、缘起一念
我还算有自知之明的,在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如何奢谈感情?人生而不完美,从小艰难谋生的经历又使我具有了某些需要反思剔除的习气。成年累月的繁重生存压力,压迫得人,不想不愿多说话,对未来只求有饭吃就好,再别无他求。这样的状态,使我对人的情感有种漠然和超然,我也变得无欲无求,自己的主要时间精力只会花在读书、思考和工作上。驻泰工作期间,身处“男人的天堂”,我也守身如玉,如如不动心。这既有天生的道德自律的作用,也有不甘于此的孤傲。
曾经有段时间,我甚至想过终生不娶,只把自己献身于自己的理想信念。所谓求不得,求诸己;爱别离,爱众生。爱情既不可得,那我就将其转化为我的如来,卿即如来,如来即卿,这就是我的双全法。
后来我又反思过来,这样的想法还只是种妄念。我既然还没有努力地爱过,努力过,争取过,奋不顾身过,哪有资格看破放下?真正的不娶不嫁的境界,要么是器质功能上已无能为力,无法响应天赋本能的召唤,要么是环境条件的束缚,如曼德拉身处监牢几十年,如朴槿惠心已成冰无法再爱。
偏执地以自己的思想对抗自然的规律,是逆天,只能是到最后实在没有退路,非此不可时才可采取的方式。自我阉割,自我压抑,自我封闭,是种不负责任,对自己的残忍,对人类的不孝。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如此。当然,人群中的绝大多数人,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大多数人的问题是滥情,而非杜绝自己的感情。
后来某一天,我又闪过一个念头,我自谓阴阳五行信仰者,而自己阴阳不合已30年,这是不是不应该?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负阴抱阳,才是自然之理。无论如何,我需要阴阳和谐,绝对不能走自绝于阴阳的道路。
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众生皆苦,各苦其苦。苦中得乐,方为真乐。
在短短的生命历程中,得一人相知互助,共度劫波,共享情缘,这是人生难得的一大乐事。
阴阳和合,靠的是阴阳二炁的吸引力,现代的词汇叫做爱。因为爱,原本冲突对立的阴阳两方,长相厮守,彼此成就;因为爱,阴阳交合的两方,创造出新的生命和新的希望。人类得以延续,生命得以传承。人类,某种意义上只是基因的载体,是基因传承的工具。不过,人仍能活出自己的味道与意义,比如人类除了生物基因,还有文明基因。而我对人类文明基因的传承更感兴趣,生物基因能够有幸传承,我乐意担此重任,为文明基因延续香火,我义不容辞。
不过自身的这个小我阴阳构建得完整、和谐了,更有利于彼此追求更大层次的圆满。这也是我所最渴望的“兄妹开荒式的爱情”,俩人彼此促进,共同进步,爱意萦绕,沟通心灵。精神层面的高度契合,物质和现实层面,终究会物随心转,经过“共同开荒”之后,定会收获满满的金秋。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还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