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前,从老魏的新视界里,看到由皋兰县的有关专家、企业和社会各界人士根据魏氏家谱的记载,在万亩梨园中仔细寻找,评选出了两棵年代久远、树龄达438岁、枝繁叶茂、产量最高的冬果梨树和软儿梨树,分别将其命名为“树王”、“树后”。 后来又看到草根画家魏孔连根据两棵树的形态,绘制出的树王树后的人物形象,树王英俊潇洒,儒雅不凡,树后温柔娴静,美丽动人。从此后就萌发了想要去探寻树王树后的念头,不可自已,但一直没能如愿。
上一年初春的一天,和一些宗亲去五福亭祭拜后下山,时间尚早,便约了两个朋友在楼子街碰面,陪我一起去探寻树王树后的神秘和风采。楼子街,因为明朝的时候就修筑了城楼,是明隍城的一部分,用来驻守瞭望,抵御外侵,因而得名,可惜50年代和其他古建筑一起被毁。一路走来,原来空旷的梨园旁现在盖起了不少民房,因为建房,很多几百年的老梨树毁于一旦 ,并且大有发展到楼子街之势,因为正是梨花节期间,两边的茶园里都坐满了人,楼子街上人流熙攘,有卖果皮和苹果还有其他东西的当地农民,有兰州附近的游人,还有一些从青海过来的背包客,朴素的打扮,浓郁的地方口音,让这个古代的兵家之地异常的热闹。
我们从楼子街一路向北走,两旁原来的果园现在都变成了高大的楼房,街道变得狭窄而逼仄。走过新庄坑,走过洞洞口,就到了北城队的一大片古梨园,因为是背街,这里少有人来,也很少有新建的房屋,梨园安静得似乎能听见花瓣飘然落地的声音。一路走过来,路上竟然没有走向树王树后的指引牌,问了好几个人,一直走到了麦滩。麦滩左边高坎上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古梨园,古梨树树龄最小的都在三百多年,和底下湾的古梨园连成一片。右边是平展的良田,有很多蔬菜大棚,有的地里是桃树或苹果树,让人心疼的是竟然有很大的几块地被撂荒,看起来好几年无人打理,这样好的地都会无人耕种,难怪有那么多的老梨树会没人管护,频临死亡。
上到梨园,一眼望不到边的古梨树们伸展着枝条,绽放着簇簇团团的花朵,在阳光下安静而又快乐地生长,这里是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世界,洁白的花朵兀自盛开,清香的空气缓缓流动。不远处,有个拿照相机的外地人正围着一棵树拍照,大家欣喜起来,那一定不是树王就是树后。走到树前,果然粗壮的树体上面钉着树王的木牌,然后在隔了一棵树过去找到了树后,看着这两棵四百多年的古梨树,两两相望,深情相伴,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下,开满了洁白的花朵。树王健壮挺拔,傲然高大,树后婀娜多姿,柔婉优美。近五百年的时光啊,那么多的风霜,那么长的岁月,它们竟还是如此的健壮和美丽。
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我仿佛抚摸着一段段过往的岁月,抚摸着一颗颗跳动的心。这里,是我们的先祖最早种植梨树的地方,他们曾经是怀着怎样美好的期待,美丽的梦想种下了一棵棵梨树,在那个没有灌溉条件的时代,他们挑来一担担水浇灌树苗,看着它们一点点地长大,其中的艰难无从知晓。四百多年的成长,二十几代人的接力,其中蕴藏着多少的温暖和感动,怎样的执着和情怀。我们的先祖,还有离去的前辈们,他们以千千万万古梨树的姿势永远站立在这片土地上,风来,迎风招展,花开,寂静无声。今天的我们,能否守护好树王树后,守护好古梨园,让我们的先祖一梦千年,含笑九天。
要走了,我们在树王树后下面合影留念,把春日的阳光,古老的梨树,满树的花朵定格进一段生命里。但愿,再过五百年,这片神奇的古梨园依然挺立在家乡的土地上,永远定格在家乡人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