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在我刚度过20岁生日两个多月的这个暑假,我和好友相约去了趟泰国。
出发的这天是2016年8月9日,挂历上看,刚好是七夕。“Totally happy,always in love and never dull.” 泰国,Thailand 被拆解后再诠释,无比贴合彼时浪漫的心境。
我更喜欢把这一切定义为“出走”。对,不是“旅游”不是“旅行”,而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似乎带点儿孤寂、落寞与叛逆的词眼。我只是想要逃离一种一成不变的生活状态,逃离在生活的方寸之间形成的墨守成规的思考习惯,我想看一下不一样的风景,体验一下不一样人生。人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寻找自己的,我的大学时光已经过半,浮躁、功利、世俗,我追求过一些虚名,得到之后再回头看,不过尔尔。在2016年6月里,我曾经写下这样一首诗描绘我当时的生活状态与心境:“谁道离情抛掷久,临别惆怅,惆怅还依旧。闲看二载都似梦,不如归去,归去不复留。后生可畏正年少,前路莫问,莫问几多愁。故人功成近却身,还休欲语,欲语泪先流。”然而,负面情绪终究不适合在体内留存太久,这么不安,如何继续优雅地生活?我得努力向外探索寻求新的寄托。因此,在未放假之时就和好友计划出国行,先观世界,再谈世界观。
飞机即将落地泰国素万那普机场的空当,我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曼谷街道在云层薄雾间,如流动的金色锦缎般绚烂夺目,光安详地穿过我的瞳孔进入心脏,“唰”地一下,点亮了我的整个胸腔。新鲜感把疲倦与因睡姿不当带来的乏力严严实实地遮蔽、覆盖并迅速吞噬,我迫不及待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急不可耐地将自己暴露于曼谷的空气中,和她友好地来个亲密接触。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半左右落地,办好落地签证、过海关、取行李之后,我们终于在大概凌晨四点半抵达住所。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泰国人什么事都讲究“慢慢来”,所以办事效率有点低。兴许,这是他们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吧,平心静气的与世无争。
曼谷是泰国的首府,但整座城市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规整。泰国土地私有,一旦拥有便是终身,因此,规划不成体系,完全根据土地所有者个人意愿决定,发展不统一也是可以理解的,从另一个侧面来看,这样还是很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泰国人对于宗教的虔诚态度让我敬佩。一个国度,有精神支柱,靠信仰支撑,再大的问题,祈求佛陀的保佑,寻得内心安定,波澜不惊,才是成熟吧。在曼谷的这天,我初步了解了泰国的医疗福利与教育政策和制度,我知道人民币30块钱在泰国就能做阑尾炎手术,大学之前在寺庙里上学都是不需要担心学费的,学校还会发放泰国王室为孩子们准备的每日一瓶的牛奶……看人妖那是表面的热闹,有些深层次的东西,你不去经历,真的不知道差距。
泰国的街头有很多流浪狗,但它们看上去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流浪狗那样浑身污垢、令人生厌。饿了可以去寺庙,有人给它们投食;脏了会被群众带进家中,为它们擦洗干净。当时一种特别荒谬但也几近真实的想法在我脑中生成:泰国的流浪狗比中国的人都要舒服。流浪狗们慵懒地打着哈欠,抬头看看周围,没有什么新鲜,悠悠地走几步,便又趴下身子沉沉地睡过去。一个下午、一天甚至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
我们的行程大多在芭提雅。于我而言,芭提雅最有诱惑力的就是海。白细的沙在脚趾间流泻,软绵绵的没有攻击性。我们去了金沙岛,看着海滩上代表着各个国家的各色人种,忽然生出一种世界真小也真大的矛盾感受。小到我们能在任意一个角落相遇,大到不同的人种之间居然存在这么多差异。好多人喜欢玩水上的项目,我不爱,我只爱看海,默默地走进去,走到咸咸的海水漫过胸口的地方,再被浪推回岸边。广袤无垠、澄澈透明,海和天终将在某一处相遇。次日,我们在一个带着一点坡度的小巷里晃悠,这样的街道,让我想起了东亚某两国的街区,像电视剧里的场景。我们逛了逛泰国遍地都是的7-11和Family Mart,买点牛奶,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逛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海边。庆幸于它她的不知名,也倾心于她的安宁。站在海边远眺,海上只有一搜快艇,太阳把云层烧了个洞,流光鳞鳞洒在海面,从远处延伸过来。海浪一个接一个,舞女的水袖般卷向岸边,推着沙砾带着泡沫终又化为无形。赤脚走在沙滩上,这片沙滩的沙子有些硌脚,但不影响好心情。
在泰国的那几天,文化的差异与冲突没有给我带来不适应,相反,我很享受这一切。我渴望新鲜,渴望多变,渴望尝试与经历。我们在芭提雅歇脚的酒店有游泳池,推开阳台的落地门就能看见在水中嬉闹的人们。每天出发,酒店的保安都会笑着对我说声:“sawadikab,suijinjin”,不加修饰的质朴,一天的好心情在心头漾开去。坐在车上,车穿行于曼谷和芭提雅的大街小巷,走在海边,惬意地吹吹海风。商铺店面的泰文、买东西时支付的泰铢、街上的皮卡车、友好善良的泰国人、建筑里飘来的独特的“泰国香”……浓浓的异域风情无时无刻不浸润着我敏感多情的心。短短的几天接触,或许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冰面下的十分之九才是生活,如此平淡,却也如此具有诱惑力。可能当我把他们的生活过成了常态,我才算是真正了解了他们吧。
曼谷的天,芭提雅的海。简单、纯粹、没有杂质。都说小孩子才害怕离别,大人只计划重逢。我的心呐,搬家了。